“聽櫞勖說,您找晚輩有事?”
“希望,你不要恨老夫……”老谷主望著喬卿酒,雙眸瞬間涌上淚花。
他伸出顫抖的手,在櫞勖的幫助下,輕輕握住了喬卿酒的胳膊。
“老夫知曉你是無辜的,但老夫也曾恨過你,如果不是你,你的母親不會死,我能將她救回來,她還可以好好、好好的活著。”
喬卿酒瞇緊雙眼,她目光靜靜地望著對方,卻在暗中防備對方下黑手。
這些話,總讓她覺得對方想要殺她。
“別怕,老夫不會對你動手。”老谷主忽然開口。
喬卿酒眉心蹙了蹙,依舊沒出聲。
“小酒,你這個名字,是我取的,我們夫妻曾想過,生了孩子便取名叫卿酒。北宮卿酒……”老人咳了兩聲,櫞勖連忙伸手替他順氣。
喬卿酒的唇瓣,在此時緊抿起來。
老谷主擺擺手,沖著櫞勖搖頭。
“勖兒一直記得她師娘的愿望,所以你到了喬家,才會有這個名字。小酒,你的母親喜歡含羞草,她美若天仙,性子卻像含羞草一樣,離開之時,是受了太久的侮辱的。”
“小酒,尉遲家欺辱了你的母親,讓她慘死。你答應老夫,永生不認祖歸宗,好嗎?”
喬卿酒望著那人潰散的眼,在櫞勖期盼的神情中,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反正她也從沒那種打算。
老人笑了,對著密室哈哈大笑。
笑完,猛地吐了口血。
喬卿酒和櫞勖被濺了一身。
“我北宮承,就要去見我的婉兒了,這么多年,她一定等急了……”
喬卿酒第一次知道老谷主的名諱,她抿著唇,沒出聲。
北宮承擺手拒絕了櫞勖的治療,“勖兒,將蠱蟲取出來吧,為師見到她,再說說話,就行了,不用再撐下去。”
“師父!”櫞勖不肯。
北宮承道:“再怎么折騰,為師也不過也是一兩日的時間,與其浪費你的精力,不如讓為師好好享受享受最后的時光吧,勖兒,為師不想折騰了,就留下幾個時辰,讓為師和她聊聊天,就行了。”
櫞勖和北宮承身后的男人對視一眼,看著對方也點頭后,櫞勖只能按照北宮承的交代,取出了他體內的蠱蟲。
喬卿酒不知對方要跟她說什么,但忽然想到什么的她,忽然開口道:“谷主,晚輩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北宮承剛從蠱蟲離體時的痛苦中緩和過來,望著焦急的喬卿酒,輕輕點了點頭。
“當年,您殺掉護國公府后,還下令殺了年家的人,年家和當年的事有沒有關聯?”
“年家?”北宮承蹙著眉,回想著當初的事,他不解喬卿酒為何會這么問,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和精力的他,只能將此問題忽略。
他靠在櫞勖懷里,望著喬卿酒,說:“你是說,當初和尉遲浩盛一起出征的年家?”
“是!當時……”
“這些事,往后我跟你說。”櫞勖打斷喬卿酒,對她道:“師父和師娘有很多幸福的往事,他想將這些全都告訴你,你先聽他說完!當年發生的事我都清楚!包括年家遺孤在攝政王府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往后我都告訴你!”
喬卿酒的眉心蹙了蹙,但立馬又反應過來,應該是慕容季同告訴他的。
她抿著唇,沒再出聲。
北宮承反倒有些震驚,但到了此刻,也無法再追究,只是仰頭,長長嘆了口氣。
淚水,順著老人蒼老的眼角,滑了下來,“仇,還是沒有報啊……”
“師父已經報了仇了!傷害過師娘的人,都已經不得好死,師父不必自責。勖兒剛才提到的人,當時不過和勖兒年齡相仿,不是仇人。”櫞勖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