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霈衍知道,只要喬卿酒意識清醒,她想要離開,沒人攔得住。
所以他不敢冒險,只能呆呆站在院中,聽著里面櫞勖和慕容季同的話。
直到慕容季同走來。
此時,墨霈衍長長吐了口氣,望著溯溯:“現在,連父王也不叫了?”
“對吾等而言。”溯溯勾唇,笑容譏諷而冷漠,它說:“娘親認的人,才是父親,害娘親的人,只會是仇敵。”
“本王與你娘親已為夫妻,你覺得她不認?”
“從你侮辱娘親開始,她便不會再認你。在你看來,娘親是你的人,但在吾等心里,在娘親心里,她從來不會為了一個人低聲下氣。她也永遠不會去接受一個侮辱她的人!”
溯溯望著墨霈衍,臉上的慍怒不自覺出現,它又道:“尤其是,那個人本就是她經歷太多煎熬和痛苦才選擇的人!如果昨日的你換個人,娘親不會太難受,甚至不會在意,但那個人是你,就注定了你已經失去娘親!這輩子,都再不可能了!”
溯溯說完,隱身回了寢屋。
墨霈衍愣在原處,許久。
許久過后,年情來到他面前,他終于起身,走向寢屋。
櫞勖知道他在外面,沒有開門,但也沒有驅逐。
當墨霈衍推開房門時,便看到櫞勖在地上打坐、運功療傷。
而喬卿酒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就像只是個睡著的美人一樣。
不,她本身就是美人。
墨霈衍攥緊手,最后還是選擇進屋。
他站在櫞勖面前,說:“本王要將她帶走。”
說完,便打算動手,不料櫞勖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而后,櫞勖緩緩起身。
他望著墨霈衍,說:“小酒醒來的時候,跟本座說了一些話。”
墨霈衍眉心微蹙,沒應聲。
“她說待傷勢好轉,會回京城跟皇帝告別。”櫞勖繼續道:“本座已經知曉她的身世,她既然無處可去,本座便讓她往后在靈藥谷常住,她應了。”
墨霈衍突然冷眼,望著他。
櫞勖嘴角微揚,笑道:“她是本座送去將軍府的,本座便會照料她一生,攝政王既是傷了她的心,便別再打擾,畢竟雖然你權勢滔天,但本座也不在乎!”
“櫞勖。”墨霈衍擰著眉,望著他,提醒道:“阿酒是本王的女人。”
“你昨日說她和本座翻云覆雨,那她不就是本座的女人?”櫞勖妖冶的臉,笑得如初開的玫瑰。
他說:“不管以前她和你什么關系,從你說和她恩斷義絕的時候,你們就沒關系了,那時起,她便是我櫞勖的女人!”
“你找死!”墨霈衍一把拽住了櫞勖的衣領,兩個同樣受了傷的人在此時的針鋒相對依舊氣勢磅礴。
雪寒忽然出現,看著倆人殺氣騰騰的樣子,喊道:“你們別吵了,阿酒不想看你們打架。”
兩個劍拔弩張的人,頓時將目光都投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