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暴風雨平息了——
溫馳漾和方眠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今天上午,溫馳漾也約了蘇海一家人在咖啡廳里談案子的事情。
身為他們的代理律師他身上還壓著不少上流的大案,至于這一家人的恩怨他就耽擱了下來。
咖啡廳里正放著悠閑的音樂,溫柔的鋼琴曲讓人閉上眼睛都仿佛能看見演奏家的投入,坐在窗口習慣性西裝的男人正在優雅地飲著醇香的美式,舉手投足皆引得身邊人的議論。
“溫律師耶,我的天,真的太完美了。”
“還真是親民,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能看見呢,真想上去要微信……”
“……”
然而,溫馳漾仿佛沒聽見那般,喝了一口咖啡就開始看起手里平板上的案件資料。
十分鐘后,一對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夫妻就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面前。
蘇海:“溫律師我來晚了,對不住啊!”
妻子:“是是是,對不住啊!”
見二位來了,溫馳漾也想速戰速決,他關上了屏幕,鮮明的手指在桌面上交叉,端出了專業到登峰造極的架勢:
“今天找你們來是有幾點需要得到你們的承認,你們只管說是與不是,涉及**與案件無關的問題你們可以選擇不回答。”
夫妻對看了一眼,均是小小點了頭。
溫馳漾便開始問了:“根據我的調查你們家在老家有一套五層的房子是嗎?”
蘇海:“是。”
“你們與蘇康在這套房子上存在爭議,你們希望能夠在父母百年之后繼承全套房產,而對蘇康許諾為他結婚令外置辦一套,是嗎?”
蘇海明顯在這個問題上有所猶豫的,畢竟當時也只是為了讓父母立遺囑把房產全部吞來隨口糊弄的一句話,現在被溫馳漾這么厲害的人問起撒謊也不是不撒謊也不是。
倒是他身邊像極了鄉野村夫的妻子搶著回答:“是這樣的,但我公婆說過這錢他們會出,舊房子就是給我們的。”
這就和案件本身沒有什么關系了。
至少現在溫馳漾能夠證明一點,在蘇海和蘇康的關系當中是存在經濟糾紛了,這位哥哥很明顯是要侵吞父母遺產。
那么這么盼著弟弟在牢里呆久點也就能夠得到論證了,可不知道為什么溫馳漾總覺著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明朗的眼睛輕瞇,陽光從側面打過來讓那烏黑的瞳孔充滿著明察秋毫的光:
“最后我想具體再了解一下事發當天的經過,具體到你們二位說過的話,我都要知道。”
“這……”蘇海擺明開始無所適從了,他左右看了眼,朝著溫馳漾面前挪了挪位置顯得很是坐如針氈:“溫律師,事發當天就是那么幾個情況,這我們請你來是為我們討公道的,不是讓你來摻和我們家事的!”
看來蘇海不是很愿意說了。
“蘇先生,您不說也可以,但我實話告訴你們蘇康屬于過失傷人,按照法律規定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據我所知他目前是有悔改之心的,非常有可能會判緩刑。”
“緩刑?這不就不用關了嗎?”
“是,可您這也沒辦法給我提供其他對于蘇康不利的證據,我是律師也無能為力。”
蘇海這么一看還真是必須要說點什么不可了。
可當時的事情又那么……
“那個,我對那日的情節有些忘了,讓我回去想想,再聯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