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鈺已經暴怒地聽不下去了,伸手攥住韓十一的領子把她提了起來,“你小子說什么呢?拿我妹妹跟個賤婢比?你當我們王家是什么?”
韓十一輕彈了下王仲鈺攥著自己領子的手,“松手,你急什么?就那么想當我大舅子啊?”
王仲鈺抬手要揍韓十一,拳頭已經舉了起來,對上韓十一清澈的杏眼,看到她烏黑的眼眸里倒影著自己的影子,拳手停在了半空,攥著韓十一領子的手一松,把她摔在了地上。
這時扮做侍衛守在外面的金子銀子已經破門而入,金子上前扶起了韓十一,銀子怒視王仲鈺上前就要動手。韓十一在旁勸了一句:“下手輕點,別打臉!”
銀子脆生應道:“遵命!”身子輕盈地躍起一腳踢向王仲鈺。王仲鈺到也是練過幾天功夫的,旋身躲過了,怒道:“韓十一,你什么意思?”
韓十一做出一副很無奈地表情,“這倆是我身邊伺候的,說是怕我在外面逛樓子,出門都要跟著,你瞧瞧這倆悍婦把我看成什么樣了,我還能再娶個你妹妹那么厲害的嗎?你是給我留條活路吧,我們韓家就我一顆獨苗……”
這廂韓十一還在搖頭嘆息,隔壁包間里王希媛已經氣得要沖過來跟她拼命,她娘和伺候的丫鬟蕓兒死命拉住了她,低聲勸她別沖動。那王希媛回頭狠狠揮出一巴掌扇在蕓兒臉上,咬牙怒罵道:“你個賤婢!”
蕓兒驚恐地看著王希媛,一時竟呆住了。她從七八歲就被選到小姐身邊伺候,小姐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一直把她當做心腹,平時并不動輒打罵,她十三歲時就已經是得力的一等大丫鬟了,是小姐身邊第一有臉面的,可小姐怎么忽然就對她發難了呢?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惱怒和鄙夷。她腦中想起剛才隔壁包間韓十一那句“你妹妹身邊伺候的丫頭到不錯……”,瞬間她臉色煞白,立時跪在地上,也不敢深說,只是眼中含淚乞求地望著王希媛:“小姐……”
王希媛見她這樣子不僅沒有息怒,反而更暴怒地踢了她一腳,“賤婢,你裝什么可憐?”
胡氏一手拽著女兒一手捂住王希媛的嘴,低聲道:“小祖宗啊,你喊什么啊?”說著指了指隔壁包廂的方向。
王丞相已是一臉失望地站起身,搖頭嘆氣出了包間,頭也沒回地對妻女說道:“回吧。”
胡氏忙又低聲囑咐王希媛:“有事回家去說,娘給你做主,聽娘的,別鬧了,再鬧你爹生氣了……”
王希媛點點頭,胡氏這才松了手,眼神示意門口跟著的仆婦過來伺候王希媛戴上帷帽披上外面的大衣服,一行人出了包廂。只剩下蕓兒瑟縮地跪在地上,被王希媛出門時丟下的怨毒眼神嚇得再次渾身發抖。
雖然胡氏及時攔住了女兒,但是這邊包廂里韓十一還是聽到了些動靜,她眉毛一挑戲謔王仲鈺,“怎么?你妹子還真對本世子一往情深啊?這美人恩我消受不起啊,這可怎么說的……”做出一副相當為難的樣子。
王仲鈺再也看不下去,心里暗怪爹娘給了他這么一個丟人的差事,王公子從沒這么心塞不能發作過,狠瞪了韓十一一眼,撩袍子氣沖沖轉身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