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想法畢竟是離經叛道的,他在幾次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而遭到父兄的打擊后,他懂得沉默了。但是他還需要一些發泄,于是他把這些思想都寫到了他的話本子里。那些小人物,那些世人眼里的下等人,在他眼里與王子皇孫達官顯貴毫無區別,他從不看輕這些人,而借由他們的故事,抒發著自己對生活的看法,權利地位富貴,這些本不值得畢生圖謀,人應該順從那些最真實的**和情感。也可能正因為這樣,他的每部話本子都賣得都很好,還有戲班子稍作修改,編出一出戲來到各府上演,聽說后宅女眷們都很喜歡。
王仲鈺和韓十一都沒能低迷太久,很快被廖吉昌和顧萬給攪亂了。那兩人一進門就湊到王仲鈺桌前,低聲匯報最新消息,原來今日剛開城門,二皇子就的車隊就進了京城,更令人震驚的是,二皇子是被抬著回來的,他在京東三十里外的大屋鎮遇襲,受了重傷。
韓十一聽到這個消息立時警覺起來,二皇子遇刺,最大的嫌疑人是誰?北境的北魏?西境的柔然?然而她知道這些都只是擺到臺面上的猜疑,皇上和滿朝文武乃至稍微關心點時局的大梁百姓,都只會想到那個人,那個二皇子奪嫡最強的對手,元后嫡子五皇子陳延易。
韓十一看了眼五皇子空蕩蕩的座位,她想出了這事,怪不得他今早不曾出現,今天怕是也不會來國子監了,搞不好他此時正急著回應各方的猜疑。
果然,后座的三個人嘁嘁喳喳,很快把各種暗示五皇子是刺殺事件的主謀。韓十一懶得理他們,走出東廂,想到院子里透透氣。剛走出門,迎面卻撞見了五皇子,她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五皇子目光深邃地望過來:“我不該來上課嗎?”
五皇子是不需要什么人來證明他昨夜子時在何處,和什么人在一起,因為不管他當時在哪,都無法洗脫嫌疑。沒有人會認為這種行刺的事情他會親自出手,但是卻認定是他謀劃的。這個黑鍋他從二皇子遇刺中箭的一刻起,就扎扎實實地背上了。
二皇子一進京,就被抬到了宮里,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們圍著診治了一個時辰,結論是箭傷離心臟只有一寸,好在二皇子吉人天相并沒傷到要害。皇后這時才算收了眼淚,跪地淚眼婆娑地懇求皇上徹查,還二皇子一個公道。
皇上是一定會徹查的,只是能夠查到什么卻不一定了。太醫們退下后,王皇后索性明說了,“能下如此狠手的人,除了那個冷心冷肺的陳延易還能有誰?他以為除掉了昊兒,這天下就早晚是他的了!可憐我的昊兒從小謙讓,敬他是元后嫡子,事事都以他為先,他竟還是如此狠心……”
皇上煩惱地眉頭緊皺,“怎么能一口咬定就是老五做的?我看老五也不至于如此殘害手足,他剛回京那會兒也遇刺過,想來還是前朝余孽不死心……”
王皇后眼睛都紅了,凄厲地哭喊:“皇上!難道您等著昊兒真的死在他手上才肯睜開眼看看嗎?蕭易就是楚家養出的一匹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