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十一便假意好奇道:“有這回事?紅兒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湛,怎會是一般庸脂俗粉。”接著便調笑道:“啊,我懂了,你是為討我歡心故意如此說……”
那紅兒此時真的有些哀怨,說道:“琴棋書畫算得什么?比不得那鸞兒口齒伶俐啊!”
“口齒伶俐?莫不是那王仲鈺喜歡會唱曲兒的?”
那紅兒搖搖頭,眉頭微皺,像是想說又不能說,接著便又狀似很是不忿地嗔道:“就當是吧,她到是會唱一些子濃詞艷曲,我比不得她……”
話還沒說完,就見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衣襟被鮮血浸透的白衣男子持劍闖進門來,這男子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此時臉上身上都是血跡,瞧不出清楚容貌,此時慌亂中掃了一眼房中兩人,便伸手向韓十一抓去。
韓十一見他并未用劍,而是用未持劍的手抓過來,便知他是想留活口,接著便裝出被嚇得慌不擇路的樣子向旁邊一閃,恰恰躲過了這一抓,那人見沒抓到韓十一,順手便扯住了真的嚇得愣住了的紅兒。
此時走廊里腳步聲紛至沓來,“捉拿賊人”的呼喊聲混雜著女子的尖叫聲,外面瞬間亂了起來,接著雕花木門被踹開,門口被沖進來的一伙黑衣人堵住了。
這些發生的極快,韓十一也只來得及打量了那劫持了紅兒的男子一眼,便明白了眼前的處境她須得有所表現了,于是便扯開嗓子大喊了一聲,“莫要傷人,要多少錢好商量!”
于是那伙追來的黑衣人進門時,便聽到了韓十一正在那“許錢”,待瞧清楚了眼前俊俏的公子一身價值連城的妝扮,便當她是哪個富家公子,又見那白衣男子劫持了一個女子,出現在這妓館里的姑娘自然不會是什么大家閨秀,他們就也并不在意她的生死,便一起揮刀沖了進來。
不料韓十一忽然上前擋在了他們面前,大喊了一聲:“住手!我乃定國公世子!”
原來韓十一掃了一眼便認出了這伙黑衣人身上城防軍下等軍官的官服,瞧著像是六品或是從六品的樣子。官階雖低,但他們是皇上的私兵,地位高也有特權。此時這么多官兵出面追殺一個人,想來這人是要犯,他們必不會為顧忌一個妓女的生命而耽誤抓人。韓十一腦中電光火石地想到此處,想到不能讓紅兒就這么搭上性命,便連忙亮出了定國公世子的身份。
果然那幾個武官聽了定國公世子的名頭,往前沖的腳步停住了,卻也沒往后退,只打量著韓十一。全京城官場都知道定國公世子被召入京了,也都多多少少聽聞過這小世子是個荒唐好色的,于是在妓館里遇到,似乎是情理當中。只是眼前人卻不能不抓,于是領頭的便上前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卑職見過世子,此人乃是朝廷要犯,還請世子移步……”意思你趕緊躲開,別耽誤我們抓人。
此時那白衣人也悟出了手里劫持的人質不足以震懾追兵,心下后悔剛才沒能擒住韓十一,此時韓十一看似毫無章法地攔著城防軍追兵,實則與他的距離恰在他能一招擒住的范圍外,這讓他沒辦法冒險。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大喊一聲:“都退后,否則我就殺了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