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皇子則深覺韓十一聰明的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就這樣剛剛好。便想著吩咐下去,以后上茶的時候韓世子那一盞切記要上溫茶了。
晚飯照例是在五皇子府里用了,意外地只有五皇子與韓十一兩人。
韓十一終于沒忍住心里的好奇,放棄了心愛的清蒸桂魚和冰糖肘子,試著著問道:“二皇子受傷,與殿下有關?”
五皇子隔著桌面凝視著韓十一一字一句反問道:“你以為呢?”
韓十一對著他深潭一樣看不出情緒的目光,腦子竟一時不那么好使了,微一點頭道:“想來是了。”說完方覺得壞事,怎么就把實話說出去了?
那面癱五皇子竟嘴角浮現出一絲寓意不明的笑意,說道:“是他們自己想演這出戲,只是提前被我發覺,便推波助瀾,讓他們把戲演得更真了些。”
韓十一點頭道:“殿下仁厚!”
五皇子一挑眉道:“這樣你還說我仁厚?”
韓十一誠懇說道:“那箭頭畢竟偏了一寸,還不是殿下仁厚嗎?”
五皇子反問道:“是你,你會怎么做?”
韓十一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并無兄弟爭家產,這事真不好說。”說完卻低下頭去,目光不再如之前坦誠了。他想到了夭折的弟弟,真正的韓十一,想著如若弟弟活著,自己是什么都肯讓給他的,只這話不好對五皇子說,畢竟皇室自古無親情,說了他也不會懂。
五皇子也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便也不再追問。
韓十一便轉了話題問道:“可如今皇上疑了殿下,這事如何收場?”
五皇子知這事韓十一故意轉移話題,便也沒了剛才興致,只說道:“既是我助了他們做戲,自然留了線索讓他們查去,左右神鷹衛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五皇子既不想說明白,韓十一也愿再細問,夸了幾句剁椒魚頭又夸了幾句鹵得豆干味道不錯,見五皇子恢復了面癱無語的常態,她就繼續與酒菜奮斗了。
五皇子雖面上不顯,心情卻更加糟糕,因他看著韓十一雖邊贊菜色邊大口吃菜,頗有些瀟灑不羈的樣子,偏偏那吃相卻甚是耐看,粉面桃腮朱唇貝齒。他懊惱地避開不看韓十一,卻仍覺得口中食物味同嚼蠟。她必是誤解自己是那罔顧兄弟情分的人了,是啊,她與自己夭折的弟弟感情很深,多年以前她提到那個兄弟是如何的眉眼飛揚。
晚飯后,五皇子意外地帶了韓十一參觀了府里的地牢,聽聞這個消息陪著同去的新亭寄野以及陸瀧張書鵬等人深覺他們主子這個決定是不太明智的,那個韓世子顯然還搖擺不定地不肯上他們這條船,這么信任他委實冒險。
雖然皇子府里有一個隱藏的地牢不算什么,但韓十一深刻明白知道的多死的快的道理,想推三阻四不去看這個機密的所在,又擔心表現的太明顯反而被懷疑,只得裝作很興奮地樣子,伙同大家去地牢消食兒了。
讓韓十一想不到的是,地牢的入口就在幾人平日里議事書房的東稍間,這稍間是平日里陸瀧和張書鵬辦公的地方,可見五皇子對兩人的信任。自東稍間的暗門進去,是斜向下的石階,幾人拾階而下,經過一條曲折的地下走廊,隔十丈遠便有一個站崗的士兵,轉了兩個彎才到了一間正廳,廳里還有牢頭在有條不紊地辦公,見了五皇子等人,忙起身迎了過來。
“將威遠門程明四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