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展鵬緩過一口氣來,咳了幾聲,聽到此言,知大勢已去,又暈了過去。
韓十一還站在牢房頂上,此時便向新亭道:“你把我拽上來的,快把我放下去吧。”
新亭深覺韓十一自己在房頂和地面之間飛幾個來回都輕松,但她卻執意要裝,便只得配合,伸手拎了韓十一后領子便把她給帶到了地上,韓十一很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我好歹也是個世子,你就不能客氣點啊?”
新亭恭敬地抱拳一禮,答道:“能。”
韓十一這次真的敗給新亭了,連一臉肅然地五皇子都覺得韓十一吃癟很是有趣,林禳更是毫不顧忌地笑了。
韓十一拿新亭和五皇子沒辦法,懊惱地回頭瞪林禳,“喂,我說林包子,你還有東西沒交出來呢!”
潘展鵬是第二天上午才轉醒的,見自己被關在一間空屋子里,門口站著兩個目不斜視的士兵,瞧衣服應是唐潛帶過來的親兵。潘展鵬琢磨自己也不能坐著等死不是,現在還在青州,只要他聯系上王丞相派來的人,與他聯手興許還有翻盤的可能,王丞相和二皇子早就想要除掉五皇子,若是此事成了,等待他的就是滔天的富貴。生死富貴都在一線之間,他又打起了精神,思索怎么向外傳遞消息。
韓十一和五皇子就沒這么舒坦,他們昨晚整宿都沒睡。
因為善后的事交給了唐潛去辦,韓十一和五皇子便帶了林禳去了早為欽差準備出來的宅子,與知府府衙相鄰,收拾得到甚是妥帖。三人剛進門,遣退了親兵,便命林禳將薛甫良的遺物呈上來。
林禳此時也知道了五皇子和韓十一的確切身份,對韓十一冒充薛大人女公子誆騙自己的事還存了一絲芥蒂,嘀咕道:“韓小姐當真兵不厭詐,能屈能伸,扮作男兒以身涉險,深入牢獄……”
韓十一驀地被說穿身份,才想起來林包子為她號過脈,醫術高明的大夫號脈自然能輕松識別男女,此事是她疏忽,一時不知如何挽回,總不能滅了林包子的口。她愣怔的一瞬間,五皇子已經代她說道:“此事關系重大,既沒防著你,便是有引你為孤效力之意……”說完眼神淡然地瞧著林禳。
林禳心知自己此時除了“入伙”便沒有第二條活路,便也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為人宗旨行云流水地便跪下了,“林禳愿為王爺效力。”
“是為國效力。”五皇子依舊是冷冷淡淡的面癱臉,也不立時喚他起來,只說到:“東西呢?”
林禳包子便再不遲疑,從內衣里扯下一塊破布,破布上血跡斑斑,卻是用血倉促寫下的幾行字,此時血跡已經成了褐色。林禳跪下,雙手將這份遺書舉過頭頂,鄭重呈給了五皇子和韓十一,語音悲愴,“薛大人被帶走前,咬破手指寫下了這個,讓我呈給朝廷,只因青州奸臣當道,恐攔下此信,不能上達天聽,未敢上報,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