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份失落,便對盯梢韓十一的工作不那么積極熱心,于是在韓十一進了紅鸞閣跟姑娘喝酒談心之后,便窩在暗處思緒飄忽,以至沒注意到韓十一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紅鸞閣。等他四下也尋不到這個不省心的世子時,才覺得事情有異,忙用王府暗衛之間相互聯系的鳴哨召喚來了幫手,遣人趕緊回去稟告五皇子,自己則繼續在附近搜尋韓十一。
他是在韓十一割破了網子再次跳上房頂想要逃走的時候,才趕到附近。也不是完全沒作為,他率先發現了藏身在房頂的人,那人顯然比下面的無賴要高明很多,那擊向韓十一背后的一掌也是對準了心窩了,虧得寄野一枚石子拋出打中了他,他那一掌打偏了,打在肩頸,力道也失了幾分。
然而失職就是失職,五皇子趕來后,甚至沒有召見他,直接讓新亭傳令讓他回府去領三十軍棍,離京回西境軍中效力。
三十軍棍事小,離京打回西境去,這不屬于發配了嘛。他從一等貼身侍衛被貶去軍中,落差太大,他的小心靈有點接受不了。
對于寄野的這番遭遇,韓十一自然毫不知曉。五皇子也不打算說這個,只是忽然伸手將韓十一攬到身邊仔細打量。這一出手太突然,韓十一險些跌在他身上,勉強穩住身形,發現她與五皇子之間鼻尖只隔了幾指的距離,四目相對,車內狹窄,瞬間覺得氣氛詭異升溫。
五皇子攬著韓十一的腰,感覺像沒有骨頭一樣纖柔綿軟,不禁想起那夜她醉后乖巧而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青絲如瀑,膚如凝脂。
“殿下,你耳朵怎么紅了?”韓十一盯著他的耳朵,鴉羽長睫忽閃幾下,眼眸清亮,吐氣如蘭。
五皇子卻忽地生出幾分灰心來。終究動意的也只有他自己罷了。他有幾分懊惱地將眼前人推開幾分。韓十一向后靠在車壁上,碰到了肩胛上的傷處,輕“嘶”了一聲,吐了口氣。
“還是傷著了!傷到哪了?”五皇子手臂一展,又將韓十一拉到身邊,要看她的傷處。
韓十一擺手阻止了,“沒事,小傷。到是今天這些人來得詭異,須得好好查查,我瞧著王仲鈺抓住了幾個,回頭得找他要人,別被他抹平了線索才好。”
五皇子三指搭在韓十一腕上探脈,冷聲道:“這會兒你到是又疑他了,剛剛怎么還自認是他的法師?”
韓十一笑道:“剛剛我不是瞧見他的馬車過來,情急才來了這么一出,殿下您什么時候學會了探脈?您當真是無所不能,天下奇才啊!”她深知恭維乃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厲害法器。
五皇子見她脈象果然無事,手指停在她腕上摩挲了下,低眉嘆道:“你對我總是如對旁人一樣,須知我并不愿聽這些,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此時馬車已經啟動,顛簸了下。韓十一便趁機收回了手臂,扶住了車廂。含糊道:“我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微臣怎敢對殿下扯謊。殿下還不曾用過晚膳吧?”
五皇子此時臉上已淡淡的沒什么表情,目光卻依然深邃地望過來,薄唇輕啟,“不曾。”
韓十一杏眼瞬間笑彎成了月牙,拍手道:“那微臣便請殿下用晚膳吧,報答殿下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