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的耳邊都是呼呼的風,這黑衣苗沅拎著她居然還能健步如飛。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商量一下,我這白天晚上都接客吃不消啊······。”
黑衣苗沅不等她說完,直接把她扔在亂墳崗。
他自己則收斂了氣息坐在樹枝上似乎在看----看好戲。
云落給胡亂的扔在一旁,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扭成一團了。
平復了好一會,才勉強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她可是陰生子啊,可惜是毫無縛雞之力的陰生子。
等云落站直身體后,頓時看到四周的影影綽綽都朝她聚集而來,它們伸出枯骨的爪子朝她抓去。
黑衣苗沅以為云落會嚇的哇哇大叫,甚至跑到他面前跪地求饒。
可云落卻一下跳了起來,抓斷邊上柳樹上的柳條看似毫無章法的揮舞著。
但是……四周的影影綽綽卻節節敗退。
黑衣苗沅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難道她是······
但他很快就把眼里的驚訝給掩蓋住了。
只見云落把一個爬在她后背的母子蠱狠狠的甩在地上。
開口訓斥道:“你們不去轉世輪回還助紂為虐,也不怕臟了輪回的路。”
“丫頭你可聽過生澆驢肉。”
“生澆驢肉?”云落一下就皺起了眉頭。
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對母子蠱,眼里有幾分的恐懼,甚至是遲疑。
不安的問道:“這東西這么造孽,現在還有人吃?”
驢肉火燒很多人是知道的。
生澆驢肉估摸就不大清楚,這是一道古菜,很出名。
怎么做呢?論生澆,大家可能就想到清蒸魚上,澆透了湯汁老勾兌魚本身的鮮味。
可這生澆驢肉——是選肥嫩活驢,四足束縛,取臀腿上好位置,活活剝下拳頭大一塊皮,一道五香老沸油澆下。
肉立刻就熟,快刀旋成薄片,隨吃隨旋。
這驢,是活著的——取其至鮮。
這種酷刑一樣的東西,剝皮澆油,驢掙扎痙攣,慘叫不絕。
可食客卻往往就喜歡這個嘶嚎——叫的越歡,說明這東西越鮮活。
吃的就是個“慘”字。
可饕餮食客卻以為是個鮮字。
云落稍稍一愣神,連忙說道:“你是說她們是驢?”
可云落瞧著她們是一對不折不扣的母子,臉上五官清晰,甚至可以看到那娃娃臉上細膩的紋路。
雖然這娃娃因為煞氣——黑乎乎的。
應該不是驢啊。
難道成精?
這念頭一閃而過。
“你再仔細看看她們。”黑衣苗沅滿不在乎的說道:“她們的臉是完好無缺的,可身上尤其胸口那鮮嫩的肉已經給人一挖而空了。”
“啊?誰把她們當驢?”云落手里的柳枝居然不自覺的垂了下去。
她知道古代有水銀澆筑的童年童女,想不到還有這種“生澆肉的吃法。”
簡直是喪今天良。
云落一說這話,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凄涼:“可她們好像對我們怨念很深啊,我要是不砍人家,她們就要砍了我,我還是保我自己。”
弱肉強食,確實是生存的法則,誰也沒辦法。
如果她同情了,可能她就要死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云落,居然左右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