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本來以為她還是記得自己和楊偉東之間的事,可看楊老二和楊老二那變得難看的臉色,和楊老二攆人的舉動,她心里有些怪異的感覺。
難道是出了啥她不知道的事?
老頭喝道:“老太婆你暈了頭了?這話是能亂說的?”
陶真真還是頭一次見老頭這么威嚴的管教老太太,再看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頭嚇住了,還是被他的話給喝清醒了。
總之,她挨了一頓罵這事就算過去了。
她問楊衛國:“你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嗎?我怎么覺得不太對勁?”這時候她反倒沒再往自己身上想,“不會是老大的婚事有了啥變故,所以她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我不順眼吧?”
兒子婚事不順,怨到她身上這是很有可能的。
楊衛國臉色有些凝重,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看二哥好像知道,我去問問他。”
可是他注重是徒勞的,無論是老大還是老二,那嘴巴閉得跟蚌似的一點也撬不開。“他們不肯說就算了,等我慢慢打聽。”哪天弄點酒叫楊老大喝幾盅,喝多了他就什么都說了。
他打定了主意。
可陶真真卻心里有些不安,“那你快點,我怕這事再扯到咱們頭上,我倒不怕麻煩,可煩人啊!”
等第二天楊衛國去供銷社打了點酒,招呼楊偉東去了莊建軍的窩棚里喝酒。
半夜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把楊偉東送回屋,然后回到自己屋,也沒進里屋,拿了個小凳子坐在灶前添了幾塊柴,盯著火光發呆。
楊老大雖然只說了那天的事,而且堵咒發誓的說他當時是口誤,絕對不是對她有意思,讓他別多心……可是他知道,她是多少的吸引人的目光,讓人的眼光不自覺的落到她身上,就像他自己。
楊老大那些話就是欲蓋彌彰。
可他沒有說破,哪怕他心里又是憤怒又是害怕……
當初她選的人可是老大……
他低下頭捂住臉,發出幾聲低低的像小獸一樣的低嗚聲。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奪走他的一切,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陶真真睡得有些不太安穩,楊衛國一進來她就知道了,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見他進屋,她起身披上棉襖去外屋地,看到那男人抱著頭坐在小凳子。
她叫了聲“楊衛國你怎么了?”見他沒有說話,就猶豫著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想了想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問:“出什么事了嗎?”
以前楊衛國也有過這種無助、茫然甚至頹喪的時候,可這種像受了傷的小獸是她未曾看到的。
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意,對她一點一滴的關懷,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感覺,可她不敢也沒有拿定主意到底該怎么辦?
但此刻,她想安慰他,不想看到他這樣的傷心失落。
楊衛國沒有說話,卻突然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喃喃道:“真真,真真……”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急促,“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