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白了他一眼,低聲嘀咕了句“色胚”。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有反應的時候,還是她的心理作用,反正自打知道自懷懷了孕,她就來了毛病了。
天天想惡心想吐,吃不進去飯,弄得楊衛國特別緊張,早晚換著樣的給她做。
給他愁著,摸著媳婦的肚子說:“你快別折騰你媽了,你再這樣你生下來,你媽不揍你我也得揍你!”
丫丫都學會了,摸著媽媽的肚子說:“你快別折騰你媽了,你再這樣你生下來,你媽不揍你你爸不揍你姐姐也得揍你!”
小樣的,還加了一個“你爸”。
陶真真倒也沒一直孕吐,一過三個月她也不難受了也不吐了,吃啥都香,這回楊衛國松了口氣,摸摸她瘦成一條小臉,“看看都瘦沒了,這回可得好好補補。”
丫丫跟著擠進二人中間,“好好補補,變胖乎的,像丫丫這樣才好看。”
把她樂夠嗆,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夸她呢還是夸她自己。
晚上,楊衛國燉豬肉白菜粉條,天冷了,就想吃點燉菜,熱熱乎乎的進到胃里舒服。
楊老五帶著魏新春過來蹭飯,他滿臉喜氣,“嫂子,三哥,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春兒也懷了。”
魏新春羞澀的低下頭,看得她十分好笑,“這是好事啊,你咋還不好意思了呢?”
這兩年每年過年回老家,老太太都要念半天秧,老四媳婦今年春終于生了個姑娘,老太太雖不滿意,但覺得這好歹證明這兩口子能生,大不了過幾年再生一個。因此把目光又轉移到了結婚也有幾年的魏新春身上。
她每回高高興興的回去過年,都耷拉著臉回來,她曾偷偷問過楊老五,“要是我也好幾年懷不了,你會不會像四哥對四嫂那樣對我?”
楊老五瞅了她一眼,“生不了就離婚,占著茅坑不拉屎哪有那種好事?我四哥那窩囊樣我看了都瞅不上——”
氣得魏新春哭了一晚,和陶真真哭訴這件事時,楊老五還拿了根條帚上折下來的小棍剃牙,一臉不理解的說:“她就是問問,那我就說說唄,還能真離咋的?有啥可哭的?”
陶真真罵他:“你就缺心眼吧,一點情商都沒有,跟……”下面的話頓住了沒說,可楊老五心里明白她要說什么,他面色有些不自然,“誰讓她那么問我的,我不愛聽。”
陶真真當時還和楊衛國說:“你看吧,要春兒真不能生,我看老五啊,備不住能干出來這種離婚再娶的事。有那么一個媽攛掇著……”還沒好?“也就是老四當初沒聽她的,要不然也早離了。”
說起這事,她還挺不解的,“哎你說人家都不讓孩子離婚,好說不好聽啊?怎么到了她那反過來了?她是一點不在乎名聲啊!”
楊衛國淡淡道:“不是不在乎,而是和不能生比,更在乎的能不能給她生孫子。”
話說回來,陶真真是真為魏新春高興,別看她自己想得開,可她也知道,魏新春夫妻和她不能比。
她是新思想的女性,離了男人活得不會差,甚至更好,可春兒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