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陶真真去了趟單位,她的嗓子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清脆甜美,但經過治療,她現在的嗓子有著自己的特色。
只是現在的年代顯然并不欣賞她的這種特色,哪怕有安革命為她做工作,臺里的領導還是對此持懷疑的態度。陶真真也不為難他們,“我先做幾期,你們要是覺得不行可以隨時停止,另外可以把時間放到非黃金時段,不會影響臺里節目的播出。”
就當試驗了,臺里很快做出了決定。
她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又繃緊了另一根弦,這是她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次節目不能成功,但她怕是幾年之內都翻不了身了。
幸好去年一冬天,她嗓子壞掉之后她就一直在構思策劃,她準備做的節目幾十年后很常見,可這時候還真沒有——美食節目。
臺里對她不算支持,她最早是想做訪談類節目,可一來她也不可能請到什么重量級的人物,二來這時候還有很多東西不能說,話題感就沒那么強。
而因為前些年的實際情況,很多地方是很封閉的,特別是美食風景人情風土等等方面,她準備在美食節目中適當的加一點點這些元素進去。
她請的第一位廚師是劉云她們幫忙找的,一位做過國宴的大師傅,還有一位就是烹飪協會的一位專家。
這時候的專家那都是貨真價實的,絕對不是后世一些欺世盜名的人可比的。
因為陶母一直沒有回來,而楊老五不知道為什么,也沒有按預期的日子回來,廠子開工他也沒在。沒有人幫著她看孩子,沒辦法她把魏新春又叫到家里幫忙看孩子,而張大媽感謝她救了老三,也主動過來幫忙還不要工錢。
節目審查的時候,臺里大領導特地過去聽了聽,有些訝異,也有些遺憾,“小陶真的是個人才,有想法,這節目,如果是她以前那絕對,就是放到電視上也是非常棒的,但現在,不好說,觀眾能不能接受也不好說。太可惜了!”
節目做出來之后,她一直是非常緊張的,但播放的時候,她卻異常的平靜。
她已經努力了,接下來怎么樣就看天意了。
三天后,望著那些厚厚的來信,她的眼淚刷的掉了下來。這些信不只是表揚的,還有罵她嗓音難聽的,但無論如何,她邁出了第一步。
楊衛國發了電報催楊老五和岳父岳母回來,他現在簡直是分身乏術,幸好家里有老五媳婦,可也不能老這么麻煩人家,而且廠里老沒有人管理也不行。
陶真真的第一期節目播出后,他特意買了好多菜,回家做了滿滿一桌子為她慶祝。
陶真真有點喝多了,晚上沒有人時,在他懷里號啕大哭著睡著了,第二天就笑容滿面的去上班準備第二期節目了。
而安革命是每期她的節目必聽,但他遵守著他的約定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只是他趁著周末休息把楊衛國約出去了,和他喝了一頓酒,酒后吐真言:“要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我絕對不會退讓的。她跟了你,白瞎了。”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楊衛國之前有妻有女的事。
楊衛國冷冷的看著他:“跟你不白瞎?你這種風流浪子知道什么是感情嗎?”
二人橫眉冷對就差打一架了。
陶真真看他喝多了抱著自己直嘀咕“你是我的,氣死他”時,哭笑不得。
接連三期節目做出去,三周的反饋一次比一次好,刨去聲音不好聽以外,節目質量沒得挑,甚至有人說:“第一次聽真難受,可聽著聽著覺得不那么難聽了,現在到了周末不聽就感覺差了點什么,這個主持人的聲音有股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