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被人帶出去了。
許衛頹然癱坐在太師椅上,許夫人親自端了茶過來,“老爺,先喝口茶潤潤嗓,既然燁兒是出海失蹤的,咱們多派些船只多派些人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許夫人還沒說完,許衛就捶了桌子:“燁兒不能死!”
許夫人訕訕,“老爺息怒,是妾身失言了。”
許衛沒好氣接過她手上的茶喝了一口丟于桌上,問道:“白雪那邊怎么樣了?”
許夫人賠笑,說道:“妹妹聽說燁兒出事了,自然是日夜啼哭,燁兒本就是妹妹的命根子。”
許老爺聞言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許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角。
一旁,許夫人的心腹耿嬤嬤說道:“老爺一定是去二姨娘那邊了吧?”
明知故問,是為了戳她的心窩子嗎?
許夫人不悅,沒有搭理耿嬤嬤,耿嬤嬤替主子抱不平還要多嘟噥一句:“二姨娘就是個妾侍,三公子就是個庶出,老爺真是將他們母子寵上天了。”
許夫人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她面上不能表現出來,給了耿嬤嬤一記眼神:“家和萬事興,以后這些話都不要再說了。”
“是,夫人。”耿嬤嬤打心底里心疼許夫人。
她是許夫人的陪嫁,伺候了許夫人一輩子,最知道許夫人是什么樣的人,宰相肚里能撐船,都說厚德載物,她家夫人也是有福報的,給許老爺生下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相夫教子,家宅安寧興旺,如果不是這個白雪,老爺對夫人也是專一又忠誠,連一個妾侍都沒有納。
那邊,許老爺已經到了二姨娘的住處,但見珠簾里頭一個白衣的婦人端坐著,不時用帕子掩面,隔著珠簾,許老爺也能聽到她嗚嗚的哭泣聲。
許老爺沒有再多跨一步,只在珠簾外站著,勸慰里頭的人說道:“白雪,你別哭壞了身子,燁兒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能把燁兒找回來的。”
珠簾里頭的婦人停了哭泣,“嗯”了一聲。
許老爺嘆口氣,又去吩咐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們:“好生照顧姨娘,如果姨娘有什么不好,你們就都別想好。”
一屋子人忙都跪下,應聲:“是,老爺。”
許老爺這才退出去,管家還在外頭等他。
一見他出來,管家就說道:“老爺,那周公子從咱們卿大夫府出去后,就被司空大人府上接走了。”
“沈司空?”許衛問。
管家點點頭。
齊都沒有第二個司空大人,只有一個司空大人,那就是沈先良。
周琰先出了卿大夫府,又進了司空府,有些暈頭轉向。
周家在齊都是小門小戶,不過是許紹燁為人親和,沒有嫌棄他的出身,又憐惜他的才華,與他相處投契,他偶爾能在卿大夫府上走動,也算不得是結交權貴。
與這司空府就是完全沒有過瓜葛的。
周琰被帶到了司空府,可沒有在卿大夫府上的禮遇,一進沈府大門就被人按住,吃了一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