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紹燁安心陪著她吃了晚膳,并沒有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李氏看著許紹燁眉目英朗,穿著武將軍服,一表人才,不由在心里慨嘆,夢雪是個美人,生出來的兒子也得了她的遺傳,比家封地里自己的三個親兒子都要好看。
“燁兒長大了,都做了官了,也該娶房妻子。”李氏忽然慨嘆起來。
沒料到許紹燁竟說道:“母親說的是,兒子的終身大事自然是交給母親全全安排——”
李氏一愣。
許紹燁這話說得讓她猝不及防。
她雖然是嫡母,許紹燁雖然是庶子,可許衛對這個庶子可不一般,他的婚姻大事,她這個嫡母從不敢過問的。
遙想自己三個兒子,除了比許紹燁還要小上兩歲的老四,其他兩個兒子到許紹燁這個年紀都已經成家,大兒子當時甚至都讓她抱上孫子了。
“古人說成家立業,男人先成家后立業才是正理,我這都顛倒過來了,如今我有了官職,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母親是不是忘了要幫兒子定門親事了?”
怎么還把鍋甩到她頭上了呢?
李氏看著許紹燁滿含笑意的眼睛,一時語塞。
“都怪母親,還以為燁兒尚小,心思不在這上頭,一直不敢跟你父親提呢。”李氏尷尬解釋。
許紹燁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再說婚姻大事都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母親沒有提起,做兒子的怎好主動提起?”
那今兒個怎么就好意思提起了呢?
李氏轉念一想,貌似是她自己先起的頭。
“現在,母親既然已經知道了燁兒的心意,一定找個合適的機會與你父親好好商議一下,咱們卿大夫府可不怕挑不著好媳婦。”李氏立即表了態。
許紹燁又說道:“誒,母親,雖然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總要合兒子的心意眼緣才好,這樣皆大歡喜,不是嗎?”
所以呢?
李氏警惕看著許紹燁:“燁兒是不是已經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告訴母親,母親與你父親好好合計合計,若是門當戶對的,自然隨了燁兒的心意。”
然而,李氏失望了。
許紹燁搖搖頭:“并沒有,母親每日都看著兒子不是在官學讀書,就是在練武場練武,哪有機會認識世家千金小姐們?”
李氏“哦”了一聲,又要門當戶對讓卿大夫滿意,又要合這小兔崽子的眼緣,那只有一個辦法了。
李氏挺爽快說道:“這樣吧,母親先給你辦個宴會,給齊都的王公貴族世家小姐官家小姐們都發邀請帖,屆時,整個齊都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們都匯聚到卿大夫府游玩赴宴,你就可以趁機看看自己喜歡哪一戶人家的小姐,你把你喜歡的告訴母親,母親再找你父親商量,燁兒覺得這樣可好?”
對一個不是親生的庶子,許夫人覺得自己真是殫精竭慮了。
許紹燁卻尚不滿意,說道:“好是好,不過辦宴席的地點可不能放在咱們府上。”
李氏不解又驚訝。
許紹燁說道:“母親,你想啊,咱們府上又沒有年輕的姐姐妹妹可以召集這些女孩子們舉辦宴席,以母親的名義辦宴會,目的不言而喻,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們怎么會猜不出母親這是要借機給兒子我挑選媳婦?”
李氏心里頓時抑制不住厭惡許紹燁。
夢雪生出來的小兔崽子心思比比干還要多一竅,這兒子聰明,還不是遺傳自親娘?
“那……”李氏面上自然不會流露半分不喜,只一臉困惑為難,“那咱們得好好選個辦宴會的地點,還得委托一個可信任的人替咱們娘兒倆辦好這件事。”
許紹燁便苦思冥想起來,然后一拍大腿,眼睛發亮,說道:“母親,兒子想起來了,母親不是有個侄女一向與母親親近嗎?”
李氏第一個反應:李月舒。
許紹燁心滿意足從李氏院子里退出來,正要召喚年佑才,才想起年佑才又被他派去王家蹲屋頂去了。
年佑才此刻的確在王家的屋頂上,不過不是蹲在屋頂上,而是在屋頂上健步如飛身輕如燕,且肩上還扛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