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和園里,氣氛從未有過的緊張,卿大夫許衛從未發過這么大的火。
李氏在一旁輕拍他的背勸慰他。
而許紹燁,沒事人一樣坐在一旁椅子上,把玩著茶幾上的的茶杯,臉上還掛著笑容。他身旁,年佑才替他捏一把汗。
李氏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股子好脾氣:“阿燁,燁兒,快跟你父親賠不是了,只要你哄他不生氣了,這事還有商量。”
“這事沒得商量。”許紹燁話音落,許衛就砸了一個杯子。
李氏被嚇住,緩了緩神,勸道:“老爺,消消氣,和阿燁再商量商量。”
“這事沒得商量。”許衛說的是和許紹燁一模一樣的臺詞,卻是氣得跳腳。
他指著李氏鼻子,說道:“都是你慣的他,好端端的,去王家赴什么宴會。”
李氏尷尬地笑,“老爺,整個齊都的世家貴族不都去赴宴了嗎?”
許衛“哼”了一聲,“那王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突然辦這么大規模的宴會,還不是你背后支持?”
“老爺,這宴會的規模也不是一開始就這么盛大,不是因為齊王要去了才辦大的嗎?”
“一開始?一開始,你是始作俑者吧?”許衛背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現在好了,一個宴會辦出個人命大案來,關鍵整個齊都都知道李月舒是你李氏的侄女,你們李家真是養的好女兒啊!”
李氏臉上掛不住,李月舒是李月舒,她是她,老爺怎么說得好像李月舒犯的錯她也犯了似的,而且還一桿子打倒了整個李家。
“老爺,李月舒從小父母雙亡,欠缺管教……”李氏想為自己和李家辯解幾句,然而許衛不聽。
“不要再提這個名字,死了也好,省得她魅惑大王。”
一個寡婦,勾搭小叔子也就算了,竟與齊王下了一盤棋就成功魅惑了大王,如果不是死得及時,這會子已經封妃了吧,齊王都喊馮吉去命人擬旨了。
許衛想到這件事心里還是堵得慌,要將這事稟報昌京圣上才是,大王差點要封一個寡婦為妃,不僅是寡婦還是個蕩.婦!陛下如果知道齊王這么昏聵……
許衛心緒紛亂,視線轉到許紹燁身上,何止齊王色令智昏?這許紹燁也是!
“阿燁,我警告你,不要再與王家二少夫人有任何瓜葛!”許衛氣呼呼惡狠狠說道。
許衛對許紹燁一直是慈父的形象,如此色厲荏苒還是頭一遭。
但是,許紹燁并不怕,而是起身正色說道:“父親,沈家已經呈訴離婚,溫郡守也判決離婚了,昌平小姐不再是王家二少夫人,已經做回沈家大小姐了。”
“那你就不許再與沈家大小姐有任何瓜葛,”許衛氣急了,不知道許紹燁這是怎么了,“她做回沈家大小姐也改變不了離婚的事實,你是什么身份?竟要娶一個離過婚的女子為妻嗎?”
“父親,沈家大小姐之前逃婚,與兒子在荒島上共度數十天,她與兒子的緣分是在王家之前……”
“那你就更不能娶這樣的女子為妻了,奔者為妾,咱們周禮你都不管不顧了嗎?”
眼看著父子倆針尖對麥芒,李氏急忙來勸阻:“老爺,燁兒,不要傷了父子和氣。”
許衛問李氏:“夫人,你說,這門親事是不是不該結?”
李氏愣住,關她什么事,又不是她兒子。
“父親你看,母親都比你明理,知道兒子不能做不負責任的人。”
許紹燁的話讓李氏有些懵逼,她只是沉默,并沒有站隊啊。
許衛已經對李氏怒目相向:“夫人竟然覺得燁兒可以娶沈家大小姐?”
“不是啊,老爺……”
許衛哪里要聽李氏辯解,又氣急敗壞砸了一個杯子,指著李氏罵道:“你安的什么心?”
李氏委屈,登時眼眶就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