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這周公子明日會去春風樓嗎?”婢女問。
章穎冷嗤道:“不去也得把他架著去,就是不知道圓儀會不會去。”
溫圓儀此刻也收到了一封信箋。
閨房中,溫圓儀將那信箋放到窗下,借著天光看了又看,難掩激動和驚喜,不可置信問婢女道:“小桃,真的是周公子嗎?你怎么得到這封信的?是誰送來的?”
“送信人,奴婢當然不認識,只說是周琰周公子托他送來給小姐的,小姐,信上說了什么?”
自從王家大宴上會過面后,小姐回來就讓她去偷偷打聽,與許都尉一起的書生是誰。
許紹燁與周琰相交甚密,在齊都廣為人知,所以小桃很容易就打聽到了周琰的背景。
聽著小桃帶回來的關于寒門書生如何勵志,才學在官學一眾世家子弟中也是傲然眾人的事跡,溫圓儀越發愛慕周琰,正苦于沒有機會與他相交,沒想到周琰就送了信來,約她明日申時在春風樓一聚。
“小姐,你說這是不是叫做心有靈犀?”小桃看著她家小姐此刻緋紅如桃花綻放的嬌俏面孔,笑吟吟打趣。
溫圓儀拿信箋敲小桃的頭,啐道:“貧嘴。”
小桃抱著頭,笑嘻嘻說:“小姐打疼了小桃的頭不打緊,打疼了周公子的信箋可不好,這信箋是周公子親手所寫,都說十指連心,信箋疼了,周公子的手就疼了,周公子的手疼了,周公子的心就疼了……”
“哎呀,小桃——”溫圓儀嬌羞難當,用信箋掩面。
小桃又打趣道:“哎呀,這信箋是周公子親手所寫,都說十指連心,小姐用信箋貼面,就如周公子的手貼著小姐的面頰,小姐的面頰貼著周公子的手就好像貼著周公子的心了……”
溫圓儀忙用手指在唇上“噓”了一聲,小桃立即機敏閉了嘴。
男女授受不親,卻私相見面,這畢竟是不為人道的秘密,千萬不能叫人知道。
小桃想到這些未免緊張,也替溫圓儀捏把汗。
她壓低聲音問:“小姐,你真的要去啊?”
溫圓儀只恨周琰為什么把見面時間定在明日,她恨不能此時此刻就見到魂牽夢縈的周公子。
……
……
周琰入了官學,懷里揣著花箋,想到明日春風樓的約會,書也讀不進去了。
剛好,翁以睿從門外走過,周琰忙放下書起身迎出去。
“訓導大人。”
聽到周琰的聲音,翁以睿駐足。
周琰恭敬施禮,說道:“翁大人好意為小妹保媒,小妹還小,想在家中多呆兩年,故而拂了翁大人好意,還請翁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看著周琰清澈笑容,眼神里也透著真誠,翁以睿揣測著周娘子母女倆沒有將個中細節與周琰交代,便保持他一貫的溫和慈善的笑容,說道:“阿琰言重了,日后若有好的親事,我還會想著你家周清的,你家周清的媒人酒啊,我是喝定了,還有你的。”
周琰一怔,不好意思地施禮。
翁以睿看著他,雖然面上依舊掛著笑容,眼底卻已經有了疏離之意。
翁以睿離開官學,坐了馬車,并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拐進巷子,停在那矮院墻的屋前。
翁以睿上前拍門,一個看著比翁以睿年長的莊稼漢子來開了門,將翁以睿迎進去,嘴里喚道:“阿睿堂弟,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