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是,但我并未同意。”
“不過你還是接受了這個職務。”裘光敲了敲桌面,“還有別的問題嗎?”
“當然,”洛玉翡接著說道,“直到后來我兒才得知這一消息,情緒自然波動不小。直到事發當夜,他在飲酒之下難以控制心緒,才用了較為過激的方法希望洛姑娘能夠回心轉意。此事絕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僅僅是貪圖感氣女子的身體,更沒有逼迫她行茍且之事。這都只是洛姑娘為淡化自己的私情而故意選擇聳人聽聞的說辭罷了。”
“可有證據?”
“這是自然。”洛玉翡拍拍手,門外有人帶著一名女子走進室內。
“這位是四皇子的侍女,也就是當事人之一。青瓷,當時我兒沒有說要對洛姑娘行不軌之事吧?”
她的嘴角已痊愈,看不出被割傷的痕跡,大概是太醫院救治四皇子時將她一并治好了。她怯生生的看了洛輕輕一眼,隨后深深的低下頭來,“是……”
洛輕輕無聲的嘆了口氣。
當她正準備開口時,洛玉翡卻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發言,“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人的意志可以被扭曲,證言自然也能隨意更改。但我的證據并非只有一個。裘大人,洛師叔,請看這個。”
只見她攤開了手中的一卷薄紙。
“這是……信?”裘光挑了挑眉道。
“不錯,寫這封信的人……正是夏凡。”
洛輕輕心頭頓時一震。
她猛地看向洛玉翡,而后者回應的眼神中只有恨意。“諸位可能有所不知,曾有兩封來自金霞城的信托洛家內部轉送至上元城,交予到洛輕輕手中。我特意追查過,一封為洛悠兒所寫,一封為夏凡所寫。而她——”
洛玉翡頓了頓,直指洛輕輕,“她卻將后者的信收藏起來,放置在自己的腰包中!不僅如此,在她住所內始終沒能找到洛悠兒的信,這意味著她已經將另一封信銷毀或遺棄。請問,如果不是私情所致,會有一個未嫁女子,將一名男子的信單獨留存下來的嗎?”
“如果不是搜查時發現了這一證據,我還真不敢相信她會寡廉鮮恥到這個地步!諸位,看看信上的內容吧,一個除了鹽以外什么都沒有荒僻之地,這種地方的樞密府方士,居然好意思向京畿樞密府邀人?一般人絕對干不出這樣的事來,但夏凡卻做了。如果不是兩人關系非常,他憑什么寫出如此荒唐的信來?”
“……”洛輕輕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什么好。
她為何要將那封信放入腰包中?
要說理由,也不是沒有。每當看到那封信上歪七扭八的字跡時,她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都說字如其人,但對夏凡而言似乎是個例外。特別是在乏味無聊之際,這封信能讓她想起共渡大荒煞夜,一起對抗邪祟之魔的那個夜晚。
她也數次想提筆回信,甚至想問對方樞密府究竟招沒招到人,離關門大吉還有多遠,是不是真的急需賢士高手相助,但這樣半開玩笑的話語始終沒能在她手中變為墨跡。正因為一直未能回信,她便也沒有將這封信取出來。
其實她同樣挺想把洛悠兒的信一并留著,可惜小師妹的有些話實在“犯忌”,為了避免一語成讖,她在完成回信后就將其燒掉了。
沒想到這一無心之舉,反倒成了洛玉翡攻擊的論據。
不過就算沒此點巧合,對方便無法構陷了么?洛輕輕并不這么認為。
因此她只是挺起胸膛,簡單的陳述道,“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猜測,我和夏凡并無任何私情。”
但這一次,鮮有人注意她在說什么。
“行了,這些事情先放一邊,我想問她另外一個問題。”洛無際終于開口道,“洛輕輕,我聽你大師兄說,你曾在士考中選擇了夏凡的方案,理由是比起自己定下的秩序,你會選擇更好的那一種,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