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得別人瞧得上她啊……”
這幾句私語聲音雖然不高,卻恰好能讓大堂里的每個人都聽到。
人群中頓時泛起了一陣壓抑的笑聲。
“對啊,她都二十五歲了……無雙閣里這么多姐妹,哪輪得到她啊。”
“真不知道紅姐為什么把她還留著。”
“她以前是頭牌啊。”
“假的吧,頭牌會連紅倌人都做不成?”
議論聲愈發多了起來。
“你們在說什么啊!”歆桃忍不住站起身,朝眾人嚷道,“這又不是余姐自己決定要來的,你們有疑問找老板娘去提啊!”
“喲,這是哪里冒出來的蘿卜頭?”一名身穿翠綠色長袍的女子走到兩人桌前,居高臨下的俯看歆桃——她正是之前那個引導話題之人,在紅倌人中也頗受客人喜愛,“原來是桃姑娘啊。這么快就幫著人家說話,是怕自己最后也會落到這個地步嗎?”
“這就不勞姐姐你費心了,”歆桃撇嘴道,“我才剛滿十四,而你都已經二十了,怎么想都應該是你先擔心這個問題啊。是不是已經有客人在嫌你皮膚不好,花容不再了?蘇、大、姐?”
“你——”這聲大姐一出,翠袍女子的臉色頓時變了,“牙尖嘴利!”
“承讓,承讓。”歆桃裝模作樣的拱手道。
前者頓時無法忍耐下去,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想要澆在小姑娘的腦袋上。
不過杯子才剛剛舉起,余霜雪已經搶先按住了她的手腕。
接著是借勢一拉。
余霜雪幾乎是抓著對方的手,將瓷盞拍碎在桌上。
同時在這股力氣的帶動下,蘇姑娘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撲倒于桌前,臉更是橫著撞擊桌面,差點就被碎掉的瓷片扎了個滿面開花。
望著眼前鋒利的細小碎片,蘇姑娘渾身都顫抖起來。
“聽好了,我為什么能待在這兒,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我過去攢的錢足夠多,多到可以讓我花錢住在這兒——并且像這樣的開銷,還可以再維持十多年,明白了嗎?”
“我、我聽到了。”
“干這一行,做什么都不能沖著臉去,你要是下次再敢拿滾水潑人,我保證這個瓷碗會碎在你的臉上。現在,離我——遠點。”
余霜雪手一松,對方連滾帶爬的向后跑去。
“謝謝……”歆桃小心翼翼的松開護住腦袋的手,“……我又被你救了一次。”
又?余霜雪微微皺眉,我有救過你那么多次嗎?不過還未等她將疑問道出,三樓廂房的房門忽然打開,一群姑娘們魚貫而出,看似竟沒有一個留下來的。
對方的眼光居然這么高嗎?
最后出來的是紅姐。
她朝樓下的姑娘們拍拍手,“現在輪到你們了,都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