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好久不見啊。”
伊貳三聽著莫忘的稱呼忍不住的連連皺眉說道：“不至于吧？不就是一百萬魔王值嗎？好歹你曾經也是魔王啊，不要面子的嗎？”
“你知道什么是魔王嗎？”莫忘突然換了一張認真的老師臉說道：“大魔王可不都是時刻高高在上的。每一任大魔王都是從小做起，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誰沒有為了活命，跪下來給別人磕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響頭？”
伊貳三本來一直覺得自己為了活命，關鍵時刻喊出大俠等一等之類的話，就已經很不要臉面了，沒想到以前的魔王居然都干過這樣的事情。
“你這是什么表情？”莫忘幻化出來的臉龐出現了鄙視，“你以為遇到打不過的敵人，你只要硬著脖子來幾句嘴炮，你就會有主角光環？就會有人出現救你？還是覺得你譏諷對方輩分比你高，對方就會礙于不能以大欺小放過你？他放過你，等著你變強來找他報仇嗎？還是你以為你來一句莫欺少年窮，別人只當你是發泄？嘲諷一下你就走了？等你慢慢發育？然后驚艷打他們的臉？”
“我從沒這么覺得。”伊貳三連連搖頭說道，“只有傻子才會礙于輩分或者大人物的身份不出手。就像人捏死一只螞蟻，是不會聽螞蟻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抗議的。”
莫忘用它的黑煙身體幻化出人體的模樣，聳了聳肩膀說道：“那就是了，不夠強的時候，還不是要跪下磕頭？”
“每一代大魔王不都該是頂級天才嗎？”伊貳三想起了左了了問道，“沒幾天就變強的一塌糊涂了啊。哪里需要頂級跪下磕頭？”
“你是頂級天才嗎？”
莫忘一句話問的伊貳三沉默了半響。
“你是也不是。”莫忘繼續說道，“你的天賦是你的腦子比別人靈活，但是你的身體資質最初并不好，這個你還是要承認的。”
伊貳三也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天生兩個腎都壞掉的人，如果說是天賦極佳的話，那隨便從豬圈里抓一頭豬出來，對方都可能會是豬八戒轉世了。
“天才往往容易驕傲，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位面之子。”莫忘連連搖頭說道，“哪怕沒有這些想法，他們的路也太順了。沒有人一生都是順的，缺少逆境生存環境的人，哪怕是意志堅硬如鋼鐵，也會因為遭遇太少逆境而極端不適應。導致死亡。”
伊貳三開始明白莫忘的理論，大魔王的傳承人不見得要找資質特別好的，因為歷代大魔王都會努力搜集各種寶物，其中絕頂藥材更是少不了的。不然魔王系統也不會隨便抽一下就出五臟六腑果這種東西。
身體的資質總是有辦法改造的，可是有很多無形的東西是無法改造的，大魔王一脈更注重生存能力。
“活著才是王道。”莫忘這一刻的臉上充滿了驕傲，“磕頭怕什么？磕頭趁著對方心神放松的那一刻偷襲，取了對方的狗命就好了。”
伊貳三對莫忘的這個理論深以為然。
“我殘存的記憶里，真的有不止一個天才對上本座時，指責本座以大欺小。”莫忘的笑容里充滿了嘲諷，“有硬著脖子不服的，也有跟我說莫欺少年窮的，給他三年一定可以弄死我。你說我能給他三年，我是蠢豬嗎？人都得罪了，還不打死他？還有跟我玩緩兵之計的，只是手段太低級了。為了活命，連個磕頭都做不出來，你說未來能有什么大發展？”
伊貳三這種從小行走在市井江湖的人，很是明白也認同莫忘的想法。
“最初其實是想選你爹的。”莫忘這時間也不藏著掖著的說道，“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變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