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陳牧在院子里練羅漢拳,這幾天,總算將前五招給練熟了。但,這不意味著他已經學會了。
就像是玩王者,剛開始玩一個英雄,知道被動和技能,在訓練營也能熟悉地使用。但是真正打排位的時候,還是會被人輕易單殺,打團的時候手忙腳亂。一局下來,零杠十,慘遭隊友舉報。
練熟和實戰,完全是兩回事。
只有通過大量實戰,你才知道這些招數能給對方造成什么傷害,還有怎么走位來躲避傷害,知道什么時機開大……
等將這些刻到骨子里,才算真正學會了這門拳法。
陳牧現在缺一個給他喂招的人,這樣的人可不好找,除非花錢加入某個武館,專門請人跟他切磋。
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錢啊錢,前后兩輩子,都在為掙錢的事情而煩惱。
什么時候,才能不必為錢發愁呢。
陳牧感嘆著,又召喚出那對鐵羅漢,繼續學羅漢拳后面五招。如今,他已經點亮了六顆星星,召喚物的時間限制變成了半個小時。
一進練到日上三竿,他才收功。吃了點粥后,就去回春堂將孫二虎接了回來。
果然跟鄭大夫說的一樣,孫二虎恢復得很不錯,已經能下床走路了。想到兩天前他奄奄一息的樣子,這恢復能力真是不一般。
這樣一看,那十個銀圓確實花得值。
陳牧扶著孫二虎,一路回到家中,將他安排在了西廂房。這座院子雖殘舊,房間倒是不缺,
他說道,“你先住在我這里,先把傷養好。”
一路上,孫二虎都顯得很沉默,這時,終于開口了,“陳牧,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陳牧沒有接這個茬,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煲藥。”
出了廂房后,他去了正屋,奶奶正坐在正廳。
陳牧說,“我將那個朋友接回來了,他傷還沒好,在家里住兩天。”
“我都聽到了。”
老太太沒好氣地說道,中氣十足,聲音清晰地傳到外面,“我知道你講義氣,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給朋友救命,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奶奶得提醒你一句,這世上多的是沒良心的白眼狼,你可得帶眼識人。”
陳牧見她說得這么大聲,知道她是故意的,有些無奈,說道,“二虎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不是這樣的人?”
老太太冷哼一聲,“他被人砍成重傷,你甘冒大險,到處求爺爺告姥姥地湊錢請醫生將他治好。欠了一屁股債。才將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說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吧。可是人家呢,什么表示都沒有。有些人啊,就是天涼薄涼,不知感恩……”
陳牧本來覺得有點奇怪,她怎么知道孫二虎是被人砍傷的?到后面見她越說越過份,忙道,“他幫過我,我救他是應該的——”
老太太打斷他的話,“你可以施恩不望報,但做人得憑良心,若是連感恩都不知道,那跟禽獸有什么區別?”
這時,外面腳步聲響起,陳牧轉頭看去,見孫二恩扶著墻走了進來,臉上陣紅陣白。
這就很尷尬了。
陳牧忙打圓場,說道,“你怎么出來了,回屋躺著吧。”
孫二虎二話不說,走到他面前,跪到了地上,哽咽著說道,“老太太說得對,要不是你,我早就去見了閻羅王。我孫二虎再不是東西,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做牛做馬,也沒有任何怨言。”
陳牧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下跪,感覺相當不自在,說道,“你別這樣,快起來。”
老太太端坐在椅子前,嚴肅地看著孫二虎,“此話當真?”
孫二虎仰著頭,厲聲道,“如違此誓,我孫二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老太太一拍桌子,上前將他扶起,說道,“既然這樣,以后就是自家人了。我們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這樣,你認陳牧當大哥,以后兄弟相稱,相互幫扶。只要你不違背誓言,我們絕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