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他以為的,隨手可拿可選,隨處都可席地一坐就看起來,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的那份閑適自在和瀟灑。
哪里有他以為的,一架又一架的報紙雜志。
牛爾不甘心地在書店里轉了兩圈,最后還是大失所望地推門離開了。
隨后他又在鎮子中心轉了幾圈,不出所料,一個報刊亭都沒有。
絲……牛爾倒吸了一口熱氣。
這種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兒啊!
心疼吳娟娟老師三分鐘,四分鐘。
……
此時豹子坡生產大隊大隊部門前開闊平整的嗮場上,剛剛停下來一輛平板馬車。馬車上坐滿了剛從大田里收工回來的男男女女社員們。
其他人下車后,扛著鐵鍬鎬頭鋤頭等農具就直接各回各家。牛爾爸卻背著兩手,微駝著背,搖晃著比牛爾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大個子,晃進了大隊部。
要不是牛媽媽的個子太過矮小……
有啥說啥,實話實說。
牛媽媽雖然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大美人,身材不胖不瘦也非常標準勻稱,各項比例就像黃金分割一樣的挑不出半點毛病,但就是這個大美女的個子太矮了,還不到一米六。
據知情人觀察,牛媽媽的個子,打死也不會超過一米五七。
否則牛爾的個子,絕不會僅僅才一米八,牛爾姐姐的個子,也絕不會才一米六四。
就像深山老林里的土匪窩一樣。山寨可以寒酸,弟兄們手里也可以沒錢,但老大的門面卻一定要有些霸氣,一定要虎虎生威。
牛爸雖然沒有單獨的辦公室,但寬敞的大隊部里只要有他在,就總會至少有一個跑腿的供他支使,再給他燒個水泡個茶啥的。
今天留守在大隊部,供牛爸支使的是一位老阿姨。她見牛爸略顯疲憊地晃進屋,立刻就給火爐里填了一把干材。
水燒開,老阿姨就拎起茶壺給牛爸泡茶……
“砰!”
牛爸一拳砸在了他那張又大又破舊的桌子上。老阿姨驚嚇得手一抖,就把一些水灑在了桌面上。
“這個狗日的,竟然敢罵我兒子牛氓!你特么才是牛氓,你全家都是牛氓!”
老阿姨看了牛爸一眼。見他仍然兩眼緊盯著報紙,根本沒顧得上自己,更是對桌子上灑的水沒有一丁點反應,就回身拿了抹布開始擦拭。
“這個狗日的更特么可惡!都什么時代了,還特么到處扣帽子,打棍子。我兒子要是思想反動,你特么就是蒙昧無知,就是沒天良的現-行反-動-派!”
老阿姨聽明白了,牛爸這是在跟報紙較勁,在為他兒子打抱不平。擦干凈桌子后,就躡手躡腳地回到茶爐邊,繼續看著爐火和茶壺。
“嘿嘿嘿……”
“這個作者說的才叫人話……他也沒看看那是誰的種!”
“說得對,說得好!我兒子的才華,豈是那些尋常耍筆桿子的貨色可以相提并論的。我兒子生來就是個天才,那是遲早要執牛耳的!”
……
《萌新》雜志社總編辦公室。
總編慕容光看著報紙,文昌天坐在老板臺的對面,一聲不吭。
“對這兩篇直接開罵的文,你怎么看?直說無妨。”
慕容光看東西的速度非常快,消化理解的速度更是驚人。
“我覺得十之**是《九月》和《鷹飛》這兩家干的。”
“嗯,繼續。”
慕容光放下報紙,喝了口茶。然后丟給文昌天一支香煙,他自己也點燃了一支。
文昌天也把煙點燃,一邊點煙一邊在整理語言。
“前幾年咱們的發行量后來居上,把一堆老資格都甩在了身后。近兩年的勢頭也很猛,直接對前三的《九月》和前二的《飛鷹》兩家造成了威脅。”
慕容光叼著煙,看著文昌天笑,很得意的那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