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爾不可能再假裝不知道,更不能去選擇逃避和退縮。
留一半性命孝敬父母。
另一半性命,就交給江湖道義,交給好男兒胸中的萬丈豪情。
夫復何憾。
……
兩人趕到尼撒自治鎮廣場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半多。
山中的濃霧把兩人的頭發都打得濕漉漉的,像剛洗過頭,又沒有洗通透一樣。
兩人的小臉因為趕路的匆匆,都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黑……
紅里透著白,白里透著粉。
粉雕玉琢的一對兒,莫過于此。
看到轉盤廣場四周人聲鼎沸的買賣場面時,牛爾拍了拍水洛伊莎的肩膀。
“我就像大山里的神仙一樣,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啊,哈哈哈哈……”
“我……有點,餓了。”
水洛伊莎的聲音很小,小得像一只蚊子,餓得直哼哼。
“額,我特么也早就餓了。這可是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別說都沒吃早飯,就是吃過了,現在也該加餐了啊。”
牛爾感覺到了水洛伊莎的不好意思和難為情,立刻給她找臺階。
吃緣千絲米線店。
水洛伊莎要了一碗小鍋米線,牛爾要了兩個大肉包和一碗豌豆粉。
牛爾把盤子碗都放到桌子上后,看了看水洛伊莎的米線,又掃了一眼桌面上兩人的盤子碗。
隨后就起身又去柜臺了。
眨眼功夫他就端回來滿滿一大盤子和一小盤子的亂七八糟。
蔥花,韭菜,薄荷,折耳根,小苦菜,小白菜,榨菜,豆腐乳,油炸紅辣椒,紅辣油……
“這么多,吃不完吧。”
“都不要錢。”
“才發現你,其實挺壞的。”
“嗯嗯,答對了,不是一般的壞。”
吃緣千絲米線店的餐桌都在小店前面的一片空地上,足有十幾張長條桌椅。
店里也有幾張餐桌,卻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就餐。
絕大多數人還是喜歡外面空氣的通透,以及清晨的朝氣和清新。盡管已經有點秋寒料峭,早點的熱氣也很快就會把料峭變成了暖意。
有兩個比牛爾大不了幾歲,穿著尼撒人特有的對襟無袖短褂的哥們,走過去坐在了緊鄰牛爾他倆對面的一張長桌。
那張長桌上原本已經有了兩個人,被他倆攆走了。
這兩人卻什么也不吃。掃了一眼牛爾后,就把目光停在了水洛伊莎身上。
牛爾抬頭看了他倆一眼,繼續悶頭吃。
過了一會兒,又過來三個和那倆人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先前的那兩個人就走過來坐在了牛爾和水洛伊莎的這張桌子上,分別與牛爾和水洛伊莎兩人面對面。
坐在水洛伊莎對面的這個男子,衣著并不出奇。也是對襟無袖短褂,只是面料看起來要比其他人好一些。他臉上的橫肉和身上的肥肉,自然也是其他人所沒有的。他的年齡似乎也比其他四人大上幾歲。
長條桌原本就比較窄。人多時即便兩側都有人面對面地坐著吃東西,也要錯開了坐,把彼此的盤子碗也要錯開了擺放才方便一些。
至少有三四張桌子上只有一兩個人在就餐,甚至還有剛剛空出來的兩張桌子根本就沒有人。
這五個人偏偏過來要和牛爾水洛伊莎他倆湊在一起,很可能是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