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莉菁都沒顧得上跟牛爾寒暄,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原來她并非是找牛爾出庭,而是問問牛爾作為那個視頻事件的當事人,有沒有什么辦法,挽救秦維民于水火。因為這次的官司,夷州長官府幾乎就是輸定了。
瀛洲方面律師提供的直接證據,就是牛爾和阿姿茉那段非常完整而清晰的視頻。
即便他們對牛爾和水洛伊莎之間的事情缺乏實證,該承擔的責任,人家也愿意承擔,但長官府全盤否認牛爾的黑料,把蘇尼嘉樂唱片的社長小林衡二等一眾人都悉數收監審查,顯然是嚴重缺乏法律依據。
瀛洲方面的律師直接就控告了長官府無視律法,濫用職權陷害普通公民的罪名。
牛爾不解。
長官府那些人,當初采取行動前后,就都沒帶腦子嗎?
楊莉菁搖搖頭。
以往類似這種事,瀛洲或者其他方面,從不會跟長官府這么較真。他們也知道,夷州方面根本就不會對小林衡二這幫人做出什么實質性的處罰。
但這一次,瀛洲是有備而來,而且與夷州其他某個有競爭力的在野團體達成了共識,并進行了聯手。他們這次就是要利用這件事徹底扳倒秦維民。即便是最不理想的結果,也要在一年半后的換屆選舉中,讓秦維民下臺。
看著楊莉菁已經憔悴了很多的面孔,牛爾也只能無奈地苦笑。
他能有什么辦法呢?
別說夷州是司法獨立,就是一黨專政又如何。證據就在那明擺著,即便牛爾自己打死也不承認,是神州人不認識他,還是夷州哪個人不認識他……
除非。
想到除非,牛爾真的有點懷念另外那個世界了。
黑的也能給你整成白的。
大不了還能死無對證。
但牛爾很快就理解了楊麗菁。
楊莉菁也許并不是真的要讓牛爾想什么辦法。她只是在無路可走的絕望之際,想找個知情人說說話罷了。
因為一旦秦維民這屆長官府倒臺,也就樹倒猢猻散,她也就成了繞樹三匝無枝可棲的烏鵲一枚。
想到這一層,牛爾就干脆不再提這件事,轉而就把楊莉菁帶到了琴房,開始彈琴唱歌。把《存在》和《怒放的生命》以及那首《光明》親自給楊莉菁唱了一遍。隨后又把他昨晚發給陳雷的那幾首歌也給楊莉菁唱了一遍。
幾首歌唱過去,牛爾見楊莉菁的精神狀態有所好轉,就開始給楊莉菁寬心。
“其實一個人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的……尤其你還身負多種技能……”
“其實我并不擔心自己的前途。只是覺得秦維民長官以及他的這屆班子,確實是在為民眾做實實在在的事。然后就是感覺,很可惜……”
想到第一次去夷州長官府的見聞,牛爾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沒發生前,秦長官并沒有想到他自己會出事。而是想到你才更有可能會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他甚至征求過我的意見,準備讓我到你身邊工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