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莉菁埋頭吃飯,沒聽見牛爾的招呼。
夏日風躍躍欲試,終于還是沒敢開口。
郭乃祥大人大量,拉來一張椅子放在自己身邊,示意牛爾過去坐。
牛爾走過去向郭乃祥主動伸出了手,“剛才有些誤會,看來你們做的還不錯。”
郭乃祥只是起身伸手跟牛爾握了握,笑笑了之。
牛爾又主動向夏日風伸出了手,“我就是牛爾。我有很多原住民朋友。以后希望我這些原住民朋友中,也會有你一個。”
夏日風立刻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就緊緊握住了牛爾的手。
“你是所有原住民最好的朋友!我非常喜歡你的書,也非常喜歡你的歌!”
“以后再來我這里,如果不是必須,就穿便裝過來。”
夏日風再次用力地點點頭。
牛爾像個長者樣的拍了拍夏日風的肩膀,然后就在夏日風和郭乃祥之間坐了下來。
楊莉菁使勁地白了牛爾幾眼,繼續猛吃,仍然沒說話。
這一餐飯吃下來,牛爾對小林衡二起訴郭乃祥一案,終于知道了個大概。他也終于明白,霍野靈所說的原住民們已經殺紅了眼,大體是個什么狀況。
郭乃祥被排擠出唐詩菲一案后不久,井上弘又發生了意外,郭乃祥仍然只能繼續看著。但他還是向警局推薦了其他可靠的人選,去接手此案。
井上弘發生的意外與唐詩菲類似,也是開車外出時出事了。
有所不同的是,井上弘是突發老年性癲癇,大腦和肢體突然失控,導致車子在高速上連撞帶別地干翻了七八輛車子。他自己的車子翻滾了一陣子后,直接就掉到高架下面去了,人已死的透透的。
經夷州和瀛洲法醫的聯合解剖認定,井上弘有輕微癲癇病史,一直在服用藥物控制,案發前已經很久沒有復發。
但這種老年性癲癇,發病原因根本無規律可尋。井上弘能服用藥物控制,已屬非常幸運。
井上弘原本是等著從神州歸來的人員帶回無可辯駁的證據后,就準備在第四次庭審時置辯方于死地。然而神州的那幾個人卻一直沒有任何聲息,至今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因此小林衡二的律師團隊也認為,井上弘一定是心理壓力過大,焦急焦躁的時間持續過久,才終于導致舊病復發……
郭乃祥揣測,井上弘派去神州的人,很可能是要從豹子坡帶回來幾個人證,對牛爾及其父母進行指認,就像他從錦繡年華小區帶回來的那幾個證人一樣。
而且這幾個從豹子坡來的證人,不僅能質證豹子坡的牛爾就是視頻里的牛爾,也是夷州的這個牛爾。還能質證放火燒毀阿姿茉房屋的那些人,是因為受到牛爾或者郭乃祥律師團隊的指使……
這些人證物證如果全部到位,幾乎就是一擊必殺的鐵證。
然而即便是現在的郭乃祥,打破腦殼也想不清楚那幾個人為什么就憑空消失了,更何況是井上弘。
要不是牛爸和他的老朋友也就是那個尼撒鎮老大的神來之筆,這起案子的最后走向,也實在是難料。
牛爾暗暗給牛爸豎了豎大拇指。
姜還是老的辣。
但郭乃祥之后的話,終于讓牛爾覺得這些原住民們確實是有點殺紅眼,殺得有些過分了。
從神州尼撒鎮錦繡年華小區來的那三個證人,因為手上有了不菲的錢財,又是第一次來到夷州,就在休庭的這段時間里相約著四處游玩。
最后在海邊浴場下海嬉戲時,竟然先后都被海浪沖到了深水區,都特么被淹死了。
要是淹死一個半個的旱鴨子還情有可原,哪有三個人先后都被沖到深水區,都被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