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客房來到院子,霍野靈才繼續說道。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他們嘴里的那個二巫師。不過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我從未濫殺無辜。山上的所有人,幾乎都對你寄予了很多很大的希望。所以我也不想讓他們失望,也就盡量不能讓你出事兒。因為瀛洲畢竟不是夷州和神州,這就是我要跟你去的原因。”
牛爾很想問問霍野靈都有哪些厲害手段,話到嘴邊卻臨時變了。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嗎?我一直覺得,你的年齡應該比較大一些了。即便不會像大巫師那么老,至少也該有四五十歲了吧?”
“進屋再說。”
……
牛爾從書房出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霍野靈。他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近十點。
櫻花別院和停機坪那邊的工地上還燈火通明,小酒館里的燈光也還亮著。牛爾想了想就朝前面的小酒館走了過去。
“爸,想不想整兩口?”
牛爸正在一張餐桌上整理賬目。一手操作著計算器,嘴里一邊還念念有詞。聽到牛爾過來就抬起頭看了看。
“好……廚房有菜,你自己去看看,想吃啥就端上來。”
牛媽媽坐在另一張餐桌旁一邊嗑著瓜子喝著茶,一邊看電視。原本聽牛爾想和牛爸喝酒,她就立刻本能地要站起來。但轉眼間就重新坐穩,繼續看電視,就像沒聽見父子倆的對話一樣。
牛爾是肉食動物,海鮮除了各種魚、螃蟹和蝦類以外,其他的他很少動。
片刻功夫牛爾就端過來一盤切好的醬牛肉,一盤豬蹄以及一碟鹽水花生,然后又是一瓶玉山茅臺。
老靈魂的飲酒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牛爾仍然喜歡醬香型的白酒。但夷州這個地方沒有正宗的貴州茅臺,只有類似的玉山茅臺。于是到了夷州后,玉山茅臺就幾乎成了牛爾和牛爸最喜歡也最常喝的白酒。
然而一家人已經來到夷州北新市近半年,牛爾和牛爸一起喝酒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還是大多都集中在一家人剛剛過來的那段日子。
牛爸放下賬簿,端起牛爾倒好的一杯酒就一飲而盡。
隨后父子兩人就開始自斟自飲,各自撿好吃的吃,好半天無話。
“爸,你年輕時如果像現在這么勤奮,咱家可能就不會一直窩在豹子坡受窮了吧?”
“你懂個屁!”
牛爸端起酒杯,又是一口悶掉。
“前幾天在雄高港口接飛機時,遇到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他也是接飛機。可人家接的飛機是一億四千多萬的大家伙。我跟他一聊才知道,他買飛機就是想帶幾個女孩子上天玩。人家老爸是個千億大富翁,他整天啥也不用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牛爸瞪了一眼牛爾,“你想說啥,就痛快說!要是說我不愛聽的,小心你的狗腿。”
牛爾也干了一杯酒。
“其實我就是羨慕人家,羨慕人家有個吃苦耐勞能賺大錢的老爸……”
牛媽媽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牛爾一眼,心里琢磨著,牛爾至少要吃一記牛爸很用力的腦瓜崩。然而牛爾好像是記吃不記打,好像忘記了這碼事,還在繼續嘚吧。
“老爸,你說你年輕時要是腦子活泛點,多吃點苦,我現在是不就……也是個只管吃喝玩樂,不用干活的富二代了?”
牛爸出人意料地沒生氣,還沒臉沒皮地笑,笑得好像還挺開心。
他抓了幾個鹽水花生,剝好一個就扔進了嘴里。
“那你現在就多吃點苦,你兒砸以后就是富二代了。”
牛爾把牛眼一瞪,“憑什么!憑什么我吃苦,讓那小兔崽子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