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一片,有點瘆人哪!”夔牛干咳一聲,縱在銅爐中,也依舊覺得渾身涼颼颼,總感有一雙眼眸盯著他。
不止是他,西尊與李長生也是一樣。
第一次來空間黑洞,這里毫無光明可言,幽深死寂,無半點聲響,若是在這里待太久了,整個人都會發瘋的。
只是,他們哪里知道,就是在這暗無天日的黑洞,葉辰曾獨自一人走了百年,那種孤寂,一般人,絕不會懂。
黑洞陷入了長久的寧靜,葉辰在盤膝療傷,夔牛三人也沒閑著,在燉肉湯。
一切,都在幽寂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黑洞平靜無比,可外界卻熱鬧的很。
洪荒八族離西漠不過三日,便在中州作亂,在諸天山下,擺下了一座戰臺,足有萬丈龐大,其上杵著洪荒大旗。
戰臺一側,有一根根冰冷銅柱屹立,銅柱上鎖著一個個血淋的人,皆人修。
戰臺四周,滿是人影,八成以上皆人修,有老輩亦有小輩,站滿了蒼穹,鋪滿了大地,黑壓壓一片,如海潮。
“諸天的螻蟻,來戰。”幽笑聲由秘術加持,無限的飄散,傳遍整個玄荒。
說話的乃洪荒族梼杌九皇子,斜躺在座椅上,悠閑的轉動著拇指上扳指。
不止他一人,洪荒其他皇子,諸如螣蛇九皇子、犰狳九皇子也在,無一例外,皆是身份高貴,足有上千人之多。
他們擺下戰臺的目的很明顯,那便是引諸天年輕一代來戰,為此還有賭注。
“該死。”人修來了不少,不乏年輕后輩,望著那血淋一幕,皆滿目憤恨,洪荒大族,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打贏了,便放了他們。”螣蛇九皇子陰笑,緩緩起身,佇立在戰臺之上,睥睨四方,“打不贏,那便殺了他們。”
“混蛋。”臺下一青年大怒,一步跨上戰臺,乃一準圣王級,赤.裸著臂膀,肌肉如虬龍,有雷電撕裂,雙目炯炯有神,氣息彪悍,體內潛藏這蠻族血脈,一瞧便知,乃是一個豪爽后輩。
“自不量力。”螣蛇九皇子嘴角微翹,玩味而戲虐,一雙血眸,泛著幽光。
“吃俺一斧。”蠻族青年大喝,跨入虛天,掄動了戰斧,雙手緊握,凌天劈下,一斧劈開了蒼穹,威力甚是霸絕。
螣蛇九皇子戲虐一笑,只隨意抬手,一掌抹去,蠻族青年戰斧登時崩裂,連他也翻飛出去,方才落地,都未止住身形,螣蛇九皇子便到了,一指幽芒,洞穿了他眉心,滅了他元神真身。
絕殺,一指絕殺,蠻族青年當場身死,壯碩的身軀,化了血霧,染紅戰臺。
“還有誰。”螣蛇九皇子舔了舔指尖鮮血,舌頭乃是猩紅的,笑的滿臉愜意。
“他.媽的。”人群一角,小猿皇就欲沖上戰臺,卻被自家老輩給攔住了。
“三叔,你攔住我一時,攔的了我一世嗎?”小猿皇冷哼,火眼金睛爆射神芒,直欲噴射烈焰,“吾族先祖斗戰圣皇一生剛烈,他的后輩又豈是孬種。”
“縱是要打,也等你傷勢恢復再說。”圣猿三叔淡淡一聲,“吾絕不再攔你。”
“老爹,放開我,讓我踹死那個狗雜碎。”另一方,龍劫也要上,被龍皇禁錮了,明知打不過還要上,那是找死。
不止他倆,巫族神子、南帝他們也被老輩束縛,此番上去,就是去送死。
“諸天無人了嗎?”眼見無人上戰臺,螣蛇九皇子笑了,露出了泛森光的獠牙,“卑賤的螻蟻,還真是毫無趣味。”
“該死。”下方年輕修士,皆雙目通紅,攥的雙拳浸血,身軀也忍不住發抖。
“若圣體還在,若塵夜還在,吾諸天何至這般孱弱。”老輩們無奈的嘆息。
難掩的是悲涼,諸天老輩被絕對壓制,連諸天的人杰,也一樣抬不起頭。
“螻蟻,卑賤的螻蟻。”螣蛇九皇子大笑,笑的肆無忌憚,被鎖在銅柱的人修,一個個被蕩滅,哀嚎聲甚是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