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荒的眸,多了淚光,握刻刀的手,都忍不住顫了。
一聲月兒,道不盡塵世蹉跎。
誰言至尊無淚,誰言帝荒無情,再多的歲月,也難掩月殤的名,那道如夢似幻的倩影,早已在萬古前,便刻在他靈魂上。
那是他的妻,再難見她傾世的嫣然。
夜,逐漸深了,帝荒刻著刻著,便沉睡了,歪到在了老樹下,一縷縷黑發垂落,遮了半邊臉龐,卻掩不住歲月的痕跡。
此刻的他,不再是威震寰宇的帝荒,而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也只有在這桃花林,才能睡的這般安詳,才能尋到心靈的慰藉,甘墮夢境中,去尋那個早已不在的人兒。
驀然間,紫萱幻化出了人形,蹲在了老樹下,替東華女帝,撥開了帝荒散落的長發,輕輕拂著他的臉龐,仿佛要替他,抹去所有的殤。
“女帝,圣君回家了,你可望見了。”
她的眸,縈著水霧,在月下,凝結成了霜。
她的淚,也是東華女帝的淚,飽含女子柔情,還載著一抹凄美。
女帝的殘魂,也有她的情,也愛著帝荒。
可惜,她終究不是東華女帝,也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偷偷撫摸他的臉,朦朧的淚中,總能映出一副古老的畫面:一個名為帝荒的戰神,一人堵在天荒,為他的愛人護道,不惜戰到身死道消.....。
哎!
一聲嘆息傳自縹緲,傳自冥界的帝。
這尊帝,端的有情調,口中雖嘆息著,可帝眸卻璨璨生輝,抱著他的珍藏版,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已是不要臉了。
清晨,和煦的陽光,灑滿了大楚諸天門,給這片破敗的山河,蒙了一件祥和的外衣,一花一草一山一水,皆染著光澤。
好愜意!
每一個大楚人,伸著懶腰出房門時,都會來這么一句話。
愜意,著實愜意,沒了洪荒族、更有帝荒坐鎮,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各個榮光滿面,頗具精氣神兒,從未覺得這世間,這般的安定,無需擔憂戰亂,無需擔憂前路。
轟!砰!轟!
這份寧靜,終是因轟隆聲被打破。
嘈雜聲,傳自恒岳宗,總有那么些個人才,起的早了,就不甘寂寞了,于是乎,就開始朝著各個山峰,投放了一顆顆地雷彈,還美其曰叫人起床。
“大清早的扔地雷彈,傻逼吧!”
“死胖子,老子知道是你,再他娘的扔,踹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