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凰月冷笑。
“裴韶音!”
她倨傲而來,輕蔑鄙夷。
“我聽說你不但是裴家養女,還是夏哥兒他們的童養妻?”
“你就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銀子,才肯離開夏哥兒?”
財大氣粗的沈凰月一臉蔑視,打從心眼里看不上韶音。
韶音啼笑皆非:“來,晃晃腦子。”
沈凰月愣了下?
韶音道:“大海啊,全是水,快晃晃腦子,讓我聽個響兒。”
她眼地里滿是譏誚。
感情這位是她二哥的桃花債?
鑒于她二哥臉盲,她有理由相信,肯定是沈凰月上趕著追求他二哥。
而他二哥,大抵是不解風情?畢竟是個書呆子。
沈凰月一惱:“你敢罵我?”
這姓裴的竟敢諷刺她腦子進水?
沈凰月怒不可遏,便想發作,但轉瞬一想。
這裴韶音粗俗無禮,她真要是跟裴韶音一般計較,豈不是平白墮了她鄴城沈府二小姐的身份?
沈凰月呵呵一聲:“你這人可真不要臉。我聽說你大字不識一個,你懂什么是書法嗎?懂什么是丹青嗎?夏哥兒才華橫溢,你就像地底的爛泥,連給夏哥兒提鞋都不配!”
“嘖。”
韶音看向沈凰月:“姑娘,人云亦云要不得,你怎就知道我文盲不識字,怎就知道我不諳書法不懂丹青?裴夏耘是我二哥,你說我不配,那你……就配了?”
韶音好整以暇。
墨云居這里,看熱鬧的著實不少。
大伙私底下交頭接耳,沖著兩人指指點點。當然,鑒于此地的女人大多脾氣暴,敢吱聲的,多數都是來墨云居欣賞畫作購買書法墨寶的女人們,至于男人?當然是能逃多遠逃多遠,一個個噤若寒蟬,像是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有人說:“這個裴韶音我聽說過,她是裴家小五,上頭有四個哥哥,聽說她是裴家收養的。”
“墨云居的夏哥兒雖只是一名畫師學徒而已,但曾有人說他才高八斗。”
“咱們鄴城沈府這位二小姐,聽說心悅夏哥兒已久,而這個姓裴的,算是夏哥兒他們兄弟的童養妻。”
“可憐呀,這人目不識丁,她和夏哥兒壓根就不是一路人,照我看她還不如趁早收手,讓夏哥兒嫁進給沈府二姑娘,沈二姑娘和夏哥兒更欽佩啊。”
沈凰月本來還有點生氣,但此刻聽見眾人的七嘴八舌,她洋洋得意。
“裴韶音,你可敢與我一比!”
她挺直了腰板,居高臨下的樣子像是在蔑視螻蟻,好似裴韶音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塵。
“我說你打字不是一個,我說你不懂書法丹青,你牙尖嘴利,滿口狡辯!既然與此,你可敢我一比?”
“你我當眾吟詩作賦,并且繪丹青一副,以書法提字!”
“倘若你贏了,正好能為你自己正個名兒,而要是你輸了,你也別再死纏著夏哥兒不放!”
“什么童養妻?我呸!你裴韶音,根本就不配!”
韶音笑了。
“你這人是不是太想當然了?你想比試,我就必須和你比試?那我豈不是太掉價了?”
“且,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如何,還不需旁人去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