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問起時,裴家兄弟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似不堪其擾,受了莫大的折磨。
鳳來樓的管事讓人盯著裴家這邊,得知了這些消息,篤定裴家正處于水深火熱中,對此越發滿意。
韶音覺得,也就是這個世界沒獎杯,要不然鳳來樓非得頒個獎杯嘉獎她一下。
然而關起門來,一大家子說著悄悄話,他們到底是怎樣過日子的,可沒人知道。
……
宴二爺是個大忙人,在吳山村住了幾天陪韶音演戲,這幾天他們幾乎逛遍了整個吳山村。
直至官府的周大人派人來找他。
宴二爺無奈一嘆。
“最近有一伙土匪專門攔路搶劫,我得回去辦這件事。”
他臨走時依依不舍,主要是眷戀音兒,想趁熱打鐵。
反而是裴家兄弟,裴二哥一副軟萌無辜的樣子,也看不出高興不高興,裴三哥如釋重負,像狠狠松了一口氣。
韶音送走了宴二爺,之后掏出她早先在城里買來的馬鬃,她開始窩在自己的小木屋里一番搗鼓。
裴夏耘在旁邊乖乖坐著,春日雨水叮咚,雨滴拍打屋檐。
裴夏耘心想,就算只是坐在這發呆,都有趣多了。
只要能看見音音,他就很開心了。
他兩手托腮。
“音音,你在做什么呀?”
他薄薄的兩片唇,是櫻粉的顏色,一開一合,看起來又乖又可愛。
韶音睨了他一眼,笑說:“我想做一頂假發。”
她接下來要做一些事情,不好真身出面,而且自從火災之后,她長發變短,這短發的樣子雖俏麗,卻也實在太打眼了些兒,幾乎都成她的標志了。
裴夏耘:“哦!”
但安靜了沒一會兒,裴夏耘又眨著眼,用乖乖的語氣問:“音音想蓋什么樣的房子?咱家這片地還挺大的,三秋說趁著重建,可以擴一擴面積,改一下之前的格局。”
“唔……”
韶音拿馬鬃當做原材料制作自己要用的假發。
手上動作沒停,但分神思索。
“我其實比較喜歡二三層的小樓,喜歡站在陽臺上向下看的感覺。不過目前這情況,咱們還是低調些為妙。”
“陽臺,那是什么呀?”
韶音發現二哥像個好奇寶寶,又或者十萬個為什么?
“陽臺就是……屋內向外延伸,朝陽,可以晾曬衣裳,擺放盆栽,又或者擺上兩把藤椅躺在那里曬太陽。”
裴夏耘眼睛亮了亮。
想著兩把藤椅,他躺一個,音音躺一個,春風溫柔,陽光暖暖,可不正是歲月靜好。
真是想想都要美死了。
裴夏耘認真記下。
不多時。
韶音弄出一頂假發,她對著一面黃銅鏡子,把這頂假發扣在頭上,完全能以假亂真。
裴夏耘凝睇她重新變回長發的模樣,不禁想起深夜里的那場大火,又想起被官府收押的吳洪蘭,他臉上輕松快活的表情微微頓一頓。
之后才又神色自然地站起身,拿起一把木梳子,站在韶音身后,為韶音梳發。
他垂眸輕輕地說:“這假的頭發,沒有真的好。音音以前的頭發,更漂亮。”
韶音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