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棲拿了藥,便帶著姜澈出了醫院。
夜風襲來,姜澈瞬間打了個寒顫。
晏棲看了眼他身上混雜著灰塵和血跡的校服,一邊按了下車鑰匙,一邊道:
“上車,帶你去買身衣服。”
姜澈聞言一愣,旋即搖了搖頭,“你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不能再麻煩你什么了,你把我放到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說了他上了副駕駛,系上安全帶。
“至于你說的簽約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時間地點,到時候我會自己過去。”
晏棲坐上駕駛室,聞言輕聲笑了下。
“現在還想著回去住呢?那個地方環境怎么樣先不說,雖然沒你爸了,但你就不怕那個變態的阿姨再找你麻煩?”
姜澈聞言一怔,想起那個女人,眼底反射性的閃過一抹嫌惡。
“可是……”
不回去那里,他好像也不知道要去哪了。
晏棲當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道:
“既然要成為我們公司的藝人了,當然是住公司給藝人提供的房子。
屬于你的住處,我已經命人給你收拾出來了,我們待會兒要去的就是這個地方。你要有什么落在家里的,我可以命人去幫你拿。”
姜澈聞言張了張嘴,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一連串的恩惠砸過來,讓他應接不暇的同時,又有些不真實感。
生怕這些都是夢,夢一醒,他還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面對的仍是那個懶惰又殘暴的父親。
沉默半晌,他才低聲道:“沒多少東西,就是一身換洗的校服,和一個背包,我自己回去拿都行。”
晏棲想起他身上校服干凈時洗的發白的樣子,以及明顯不合身的褲腳,不由得皺了下眉。
“那就不拿了,回頭買新的。”
說著她拿過中控臺上的一個盒子扔給他。
“這里是一個手機,和一張卡,卡里面有二十萬,沒密碼,缺什么買什么,有什么事聯系我。”
姜澈聞言一驚,旋即像是捧了個燙手山芋一般,將盒子又放回了原位置。
“不,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這我不能要。”
“誰說白給你了?”晏棲知道少年的自尊心強,緊跟著解釋道:
“成了我手下的藝人,以后你都是要給我打工的。沒個通訊工具怎么行?
至于這錢,就當我提前預支給你的了,到時候,從你酬勞里面扣。”
最后這句話,她說的頗為玩味。
姜澈瞬間想起之前自己撒謊說向飯店老板預支了工資的事,不由得俊臉爆紅。
晏棲絲毫沒有戳中人家敏感心思的覺悟,邊打著方向盤轉入下個車道,邊又將盒子扔給了他。
“拿著啊,成了公司的藝人,以后形象方面就得注意了,不能再像素人時期那么隨便了。藝人包裝起來,哪一項都是要花錢的。”
姜澈這次沒有還回去,但臉上滿是局促不安,手中的東西似是重于千鈞。
晏棲沒再安慰什么,這種事他遲早要適應。
經過一家商場的時候,晏棲將車停在路邊。
“在車上等我。”說完她拉開車門下了車,并落了鎖。
姜澈起初有些不明白她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