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條癩皮狗,有必要對他這么尊重么?
青黎不滿地睨了寧鳧一眼。
寧鳧倒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桌上落了幾滴茶水。
初瑟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斂了斂眉,看著寧鳧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
記憶中,寧鳧好像也有四千多歲了吧,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和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樣,但可能是真的老了。
連茶壺都拿不穩了。
“妖王殿下想要問什么便問吧,寧鳧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察覺到初瑟也注意到了自己手抖了的這一點,寧鳧也就開始自暴自棄了。
索性放下了茶壺,琥珀色的眼睛認真地與初瑟對視。
初瑟在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的時候,柳眉輕蹙,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青黎,只見他半垂著眼簾,看著自己的手心,并不關心他們在說什么的模樣,抿了抿唇。
青黎自然是聽到了的,但是大概就是因為她自己并沒有對她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她現在就做出一副自己并沒有聽的樣子,想要讓她放心。
哎。
初瑟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眉眼略顯柔和。
青黎怎么就這么招人疼呢。
“我的這具身體筋脈俱裂,不能修煉,我服用了洗髓丹也是無濟于事,所以便想來問問你,有什么法子可以令我這身體的筋脈修復?”
寧鳧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最后,還是在青黎略顯不滿的眼神中收回了目光,沖著初瑟搖了搖頭:“不行。你的這具身體出生的時候筋脈就很弱,再加上被喂過毒,十余年的毒素積于體內,你的筋脈再也沒有修復的可能了。”
“中毒?”初瑟眸光一凜,似是想到了什么,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殺意,不過也僅僅只有一瞬,下一秒就收回了。
目光淡然,略顯疑惑地看著寧鳧:“如果是中毒的話,那找到解藥不就可以了嗎?”
“話雖如此,但這毒的解藥世間已經沒有了。而且就算有,你這身體也要用上好幾年來恢復。”
寧鳧的話音一頓,目光幾不可見地掃了一眼旁邊安安靜靜坐著的青黎:“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愿意將你體內的毒素渡到自己的體內。”
寧鳧的話才剛說完,初瑟就皺緊了眉,脫口而出一句“不行”。
有沒有人會愿意這樣做,還是次要的。
主要是如果真的有人將她體內的毒素渡到自己的身上,那相對的那個人的筋脈也會受損。
在這種強者為尊的世界中,無異于殺人。
她自認自己并不是什么好妖,殺人奪寶的事情她曾經也沒少干。
但是,如果有人真心對她好,她也是見不得對方出事的。
寧鳧張了張口。
很想告訴她,她身邊就坐著一個可以吸收她體內的毒素,并且還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任何影響的半妖。
但,原本快要說出口的話,愣是在青黎那冷淡的眼神中,默默重新咽了回去。
寧鳧見他這副模樣,默默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