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別傷害她。”
青黎背對著寧鳧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你不是不關心妖界的事很多年了嗎?”
“狐族和你記憶中的那些妖都不一樣……”
沒等寧鳧將話說完,青黎就抬腳進了門。
唯有一句話順著風飄到了寧鳧的耳中:“放心,我現在對她還有興趣。”
聽到青黎這句話,寧鳧眉宇之間的沉重也沒有輕上一絲半點。
在青黎的院中站了許久,而后才長長地嘆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狐族曾經對他有恩,他也不希望看著這狐族好不容易出的一位妖王就這樣沒了。
但……
他和青黎之間懸殊的實力差距讓他知道,他根本沒有左右青黎想法的資格。
他們二人之間的交談,初瑟并不知道,第二天起早就向寧鳧告了別,二人啟程回了遠在丹城的白家。
丹城原本不叫丹城,是后來白家輩出煉丹師后,才將城池的名字改成了丹城,并且城中眾人還推舉白家世襲這丹城城主位。
越接近丹城,初瑟的手便越抖。
直到徹底站在丹城城門樓下的時候,面色都是白的。
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青黎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眉心輕皺:“他們對你不好嗎?”
初瑟抿緊了唇,沒有回答。
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不能修煉的人便是廢物。
尤其是像白家這樣的家族,出了原身這樣一個筋脈俱裂的廢物,自然是嫌棄的。
縱使白城主十分憐惜她,也沒能改變什么。
在原身的記憶里,自從測試過修煉根骨以后,她就沒少挨過打罵欺辱,甚至就連小小的丫鬟,都敢騎在她的身上耀武揚威。
住的是最好的屋子,穿的是最好的綾羅綢緞,但吃的是隔夜的餿飯,而在衣物覆蓋之下,是滿身的傷痕。
原身對白家的恐懼心理,是刻在骨子里的,融在這具身體里的記憶,縱然她和白初瑟的精神力強大,也不能免除了這種害怕的情緒。
初瑟的沉默,令青黎的眸色逐漸變深。
過了許久,初瑟才輕輕說道:“剛剛被這具身體的情緒影響了,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對我不好。”
前半句話語氣淡淡,但說到后面,狐貍眼輕抬,上挑的眼尾中不僅透著渾然天成的媚意,更多的,是令人無法忽視的驕矜。
她很張揚,很狂妄,但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她的實力撐不起她的這份張揚與狂妄。
青黎的手指微動,但很快又放下。
指尖輕輕摩挲,而后沖著初瑟一笑:“其實你可以選擇不回來的。”
她出來這么多天,也沒有人出來尋她,這種家,還回來做什么呢?
這世界這么大,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總比囿于一個小城好多了。
初瑟緊了緊與他相握的手,朱唇勾起一抹笑,原本妖|媚的容貌平添了幾分清麗,而那雙狹長的狐貍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冷厲的寒光。
“不回來,怎么和一些人算總賬呢?”
語氣森寒,令人毫不懷疑如果她口中的人在她面前,她能直接生撕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