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回頭,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眉眼清雋,目光無悲無喜地看著她的終簫。
當時,她與終簫已經相識有一段時間了,但卻是他第一次見她這樣動手殺人。
還做了奪人修為這樣陰損的事情。
“終簫,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臟。”
奶聲奶氣的聲音,雖是疑問,但已經是肯定。
她的心是害怕的。
兩百年的獨自流浪,唯有終簫是她的朋友,是她交心的人。
終簫沒回答她,只是走近了她,蹲下身,拿出手帕替她擦干凈雙手和小臉,再將她抱在懷中。
“現在不臟了。”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剛剛。”她不滿的嘟嘴,心中卻是高興的。
“不臟。”
“你騙人,明明那么多的血,肯定臟死了。”
“終簫永遠不會騙初瑟,外表的臟污不是臟,你的眼睛和靈魂依舊干凈。”
那一句話,她記了好多好多年。
八百多年了,她沒有一天忘記。
是以,她不管殺了多少人,她也永遠能夠保持清醒。
在所有人不相信的目光中,她靠著他們眼中可謂是邪門歪道的修煉方式,一步步從隨便來一個人都能捏死她的小狐貍,變成了八尾狐。
就是九尾的時候出了點岔子……
所謂正邪是非,不過都是人說的。
可實際上,只要自己覺得是對的,又何必在乎別人怎么看呢?
青黎察覺到她的神游天外,摟著她腰肢的手一緊,就像是想要將這個人嵌進自己的骨血里。
從回憶中回過神的初瑟踮腳親了一下青黎眼角的朱紅淚痣,然后將目光看向了白明川。
“白明川,我利用了你,欠你一個人情,我不會殺你,若你想要為白家這些人報仇,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也沒管白明川是個什么反應,就拉著青黎離開了白府。
“有興趣陪我游遍這個世界嗎?”
說這話的時候,初瑟仰著頭看著青黎,眸光熠熠。
青黎低頭在她眉心的那朵夕霧花印記上碰了一下:“但憑夫人做主。”
初瑟笑著錘了他一下:“就你嘴貧,誰是你夫人,沒拜過天地,便不算是夫妻。”
青黎眸光一閃,低頭咬了咬初瑟的耳廓,感受著初瑟因為被觸碰了敏|感部位而微微顫抖的身子,桃花眼中浮現笑意:“原來瑟瑟這么迫不及待和我成親啊……”
初瑟聽出了他懷中的調笑。
微微一掙,就從他懷中掙脫,沖著他啐了一口。
“少胡說八道了。”
轉過身,看了一眼處境明顯很不好的白婉月姐妹五人,紅|唇譏諷一笑。
這都是她們欠白初瑟的。
只是便宜了那幾個被向筎殺了的了。
當年的事兒本來也有她們的一份,今天這難也本應該有她們的一份。
哎。
可惜了。
白婉月她們自然是看到了初瑟和青黎的身影,但苦于推不開自己身上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二人聯袂離開。
匆匆趕過來的白明川在打開大門的時候,也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
看著初瑟的目光帶著幾分悲傷,最后又重新關上門,無視了白婉月她們投向他的求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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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青山隔不斷,青云萬里是你,河山也是你。
——青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