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時日她一直在用妖力給他調養身子,尹晏陵的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只是面色依舊蒼白。
這樣笑起來的樣子,還真的挺戳人心的。
干凈又清朗,還因為他未長開,而顯得有些稚嫩。
初瑟一個沒忍住,就伸出了自己的咸豬手,捏了捏他的臉。
尹晏陵和宮聿琰都震驚地看著她。
見狀,初瑟連忙收回手,抬手掩唇,略顯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小陵說的沒錯,就是那個意思。”
宮聿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說了那么多,你就是想要架空你那個渣爹,自己當皇上,對嗎?”
初瑟因為已經進了宮聿琰的王府,并且還在吃東西,早就已經揭下了面紗,此時雖然坐姿不端正,但她這拋吃花生米的靈動模樣,以及她在說出這番話后那種從骨子里沁出來的張揚肆意,更襯得她那一張臉般般入畫,宮聿琰一時都看癡了。
坐在初瑟身邊的尹晏陵敏銳地察覺到宮聿琰的癡愣,眸子微微一瞇。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突然間從自己的腳底升起,宮聿琰連忙回過神來,想到初瑟剛剛說的話,面色一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亂說,隔墻有耳。”
初瑟吃花生米的動作一停,饒有興致地沖著宮聿琰挑了挑眉:“所以說,隔墻沒有耳,就可以說咯?”
“也不……”宮聿琰的話還沒說完,初瑟手中就突然彈出三顆花生米。
廳中三處角落接連傳來倒地的悶響。
宮聿琰的眼神瞬間一變。
他自幼被立為太子,本就是從小就習文學武,哪怕是被丟在北疆的這十三年,他也沒有一日荒廢過。
他自問自己的武功也算是少有敵手,可與自己面前的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還需要別人將她捧在手心上溫聲軟語地哄著,玉盤珍饈地養著的少女比起來……
宮聿琰忽然間覺得自己臉上臊得慌。
連忙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
結果剛理好自己的情緒,就聽到初瑟輕嘖了一聲:“你這王府里面,耳還挺多的。”
宮聿琰:……
他已經完全無言以對了。
尹晏陵則是全程坐在一旁,眼神無奈又隱帶著幾分寵溺地看著初瑟。
“趕了這么久的路,可累壞我了,房間在哪兒,我想沐浴休息了。”
宮聿琰現在巴不得初瑟趕緊走,總覺得初瑟再待下去,他這張臉都可以不要了。
“常林,帶尹小姐去客房。”
依言走出一個著了青衣的中年男子,走到初瑟面前,沖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初瑟跟著他走了,就在走出正廳前,回頭看了一眼面上毫無血色的尹晏陵,再看了看臊的臉皮子都快保不住了的宮聿琰:“王爺可莫要忘記了當初答應我的事兒。”
本想讓初瑟趕緊走,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沒走的宮聿琰簡直對初瑟的聲音都有了條件反射,連忙一臉不耐地揮了揮袖:“本王自然記得!”
初瑟這才真的走了。
正廳中只剩下了宮聿琰和尹晏陵二人。
“阿姊自幼被爹娘嬌養,性子直率,還請王爺莫要見怪。”
尹晏陵起身沖著宮聿琰行了一禮。
宮聿琰再次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尹晏陵。
之前在馬車上也沒有怎么看,現在再這么一看,只覺得尹晏陵身上的氣度也十分的沉靜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