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揭下面上的面具,毫無隔閡地看著初瑟,最后輕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好。”
他看得出來,她與楚晏陵之間,有一種默契。
那種默契超越了身份和時空的界限。
旁人無法插足。
哪怕一絲半點。
這場博弈,是他輸了。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時至正午,客氣地留了宮聿琰用了午膳過后,宮聿琰便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身為太子,本該住在東宮,但他舍不得離開他的府邸,畢竟這座府邸,她曾經待過。
皇帝因為被初瑟下了攝魂術,處理事情的時候都會偏向宮聿琰幾分,也就隨了他的心思,只是讓人將煞王府的牌匾換了換,變成了太子府。
是夜,初瑟把楚晏陵趕回了驛館以后,就一個閃身離開了自己的太師府。
不出半刻鐘,一個輕紗覆面,眉間有一點朱砂的白發紅衣女子陡然出現在了如今的張府中。
“你……你是何人?!如何出現在這府中的?!”
張隆看到月華正好,正巧走出門想要修煉一番,結果就發現她赤著足,踩在他荷塘中的蓮葉上。
在聽到他的詢問聲時,便轉過身來,朱紅的裙擺微漾。
一雙眼睛明澈透亮,又因為眼型而帶了幾分妖冶。
悄然出現在這里的她,就像是一個只能在夜間出現的鬼魅,誘人之余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膽寒。
他雖然天賦實力不如自己的女兒,更不如那個將他扯下國師之位然后就一閉關便是五年的小丫頭片子,但好歹也是一個筑基。
她突然出現在他的院子里,他卻毫無所覺。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她要他的命的話,他也逃不開。
張苡妏在聽到動靜以后也連忙趕到了院子里,目光帶著明顯的敵意,緊緊地盯著初瑟。
“我是誰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們拿回曾屬于你們的一切。”
發絲在手指上打著圈,于隨性中帶著點撩人的意味。
張隆和張苡妏都因為她的話愣了一下。
自從被搶走國師之位已經過去五年了,對于經歷過走到哪兒都是前呼后擁,朝堂上百官忌憚,就連皇帝都要讓自己三分的十三年以后,又怎么可能能夠忍受這五年來的落差感。
張隆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后就抬起頭,剛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張苡妏就率先開了口:“你憑什么幫我們?又為什么要幫我們?”
初瑟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更多的,還是凜冽的寒意。
他們眼前突然間揚起一陣風,本能地閉上眼睛,待到睜開的時候,初瑟的身影就已經從蓮葉上到了他們的面前。
離地三寸,凌空而立。
張苡妏看了看此時的天,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初瑟,面色都嚇得發白了,連忙往后退了兩步,手指顫抖地指著初瑟:“你……你是鬼?!”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被一道勁風擊飛了出去。
初瑟拍了拍自己根本沒有染上半點塵土的衣袖,眼神一下也沒往被她擊飛后口吐鮮血的張苡妏身上瞟,姿態從容,壓根兒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
“真失禮呢~”嬌嬌地嗔怪了一句以后,又是一轉眼的時間,人就已經坐在了院中的石桌上,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
蹺著二郎腿卻不讓人覺得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