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鞋子,不僅有味,還有毒!多穿幾次,好腳也變成爛腳丫了。
副導演過來,大致講了一下戲,無非就是告訴群演前進的路線,跟著領隊走,不要亂跑,踩到炸藥不是開玩笑的。
一切準備就緒。
場記打板。
導演喊A。
拍戲開始。
一個軍官騎在一個移動的木箱子上,手里拿著槍,表情很到位,和旁邊騎在馬上的演員對臺詞。
蘇澈等群演,舉著槍跟在后面走。
忽然槍聲四作,爆炸聲轟轟隆隆響起來。
群演們扛著槍,沿著既定的路線沖鋒。
硝煙彌漫,叫喊震天。
一場戲,往往要拍多條,群演們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演繹。
群演是活道具,導演叫你動,你就得動。
導演叫你躺下,你就得演死人,除非導演喊卡,哪怕有大泡冒著熱氣的新鮮馬屎拉在你頭上,你也不能亂動,動了就要挨一頓臭罵。
蘇澈的腳傷還沒有完全好,只能跟在隊伍后面,慢悠悠的混。
好不容易散了工,群演們一窩蜂的去領盒飯,跑慢了就要排隊,還浪費休息時間,飯后上廁所也是這樣,稍微慢一步,就等著排長隊吧!
領到中飯的盒飯,蘇澈吃完,只有五分飽,掏出藥片吃了,拿出藥油擦腳傷。
有個群演沒吃飽,伸手去拿盒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片場,挨罵是家常便飯,不管你做什么事,總有人覺得不順眼。
群頭罵你,副導演罵你,導演也罵你。
蘇澈一邊揉著腳,一邊看那邊的主演們吃飯。
主演們的伙食很豐富,十幾個大菜,擺了滿滿一桌子,龍蝦和牛排的香味,順風鉆入鼻端,惹得人口水直流。
五月的太陽,漸漸變毒辣了,明晃晃的當空照,曬得人頭痛又萎靡,幾個偷奸耍滑的群演,跑到附近林子里睡覺,直到開機也不見來。
下午拍戲的時候,騎在木箱子上的軍官,不小心栽了下來,扭到了腳,痛得不能繼續。
這個軍官還有一場戲,片場離鎮上遠,劇組又趕進度,副導演滿場找替身。
群演們紛紛舉手,毛遂自薦。有棗沒棗,打一竿子再說。
“我可以演!”蘇澈高高舉起手,他現在極力爭取每一個賺錢和出鏡的機會。
副導演指著一個高大的帥哥:“你來試試!”
眼看機會就要失去,蘇澈大聲道:“我會騎馬,騎術一流!”
大家都扭頭看他,跟看稀有動物一樣。
副導演喲嗬一聲,打量蘇澈,遠遠一看,蘇澈的身體相貌,和那個演軍官的演員,頗有幾分神似,會騎馬又是個加分項,便來了興趣,懷疑的問道:“你真的會騎馬?你不怕馬?”
騎馬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在戰場,槍一響炮一炸,馬容易受驚。
其它群演勸他道:“開什么玩笑?騎馬的戲,你也敢演?你以為是騎女人啊!搞不好,會摔死你的!”
龍套們東倒西歪,哄堂大笑。
“我不怕馬,馬怕我!演不好不收錢,出了事我負責。”蘇澈自信滿滿的拍拍胸。
“行,那你去換衣服,演一場軍官。”副導演點頭。
蘇澈高興的道:“謝謝導演!”
軍官屬于特約,演一場可以得到兩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