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事情干嘛?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小伙子他不眼熟,絕對與秦家無關。
張致遠看出了對方的審視,率先擺明自己的身份。
“大爺,您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就是來問一問故人還在不在?”
張致遠口中的故人自然是自己的姐姐還有侄子們了。
張致遠一臉誠懇,語氣自然不像是在說假話。
老大爺眉頭緊皺,沉思了一會兒。
在腦海里回想著秦家都有什么故人,秦家在咸豐本地沒有什么相熟的人家可以稱得上一句故人。
如果眼前的小伙子真的是來看故人的,那么只有大少奶奶的娘家的人了。
他記得大少奶奶好像是隔壁慶陽張家的人,難道眼前的小伙子是當年張家的人?
老大爺狐疑的看著張致遠,再三問張致遠。
“你真的沒有騙我,你真的是秦家的故人。不是敵人?”
張致遠點頭。
老大爺環顧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在,隱晦的看了張致遠一眼。
然后把張致遠拉到了大門口獅子石像旁邊,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告訴你,你所說的那位秦大姑子,是秦老老太爺的妾生的姑娘,秦老老太爺去世了以后。
秦老爺當家,秦大姑看上了一個秦家一個莊子上的下人,秦老太爺不同意,所以秦大姑子和那下人就私奔了。
因此,躲過了一劫。”
話說到這里,秦大姑子的身份還有張致遠的姐姐張寧靜,為什么要去投奔秦大姑子的原因一目了然。
想必是張寧靜覺得鄉下比較安全,風險沒有城里那么大,就像當年張老太爺義無反顧的把張家人送到鄉下的原因。
張致遠垂著的雙手,微微摩挲著自己的褲子,繼而問老大爺。
“大爺您可知道,那位下人當時所在的莊子叫什么?”
老大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回答張致遠問題。
眉頭緊皺。
“這是當時鬧得挺大的,咸豐的其他家族的人都在看秦家的笑話,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個漁民莊。具體在哪里不清楚。”
說完,激動的拉了一下張致遠的手,悄聲的問了一句。
“你真是秦家的故人?”
看著老大爺的精神樣貌六七十歲的樣子,張致遠微微思慮一會兒便毫不猶豫的點下頭。
老大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神色激動的開口。
“老頭我也是承了秦家一輩子的恩,從小到大都是靠著給秦家看門過活的人,今兒個遇到你。我老頭就冒死告訴你一個消息。
也當是還了秦家的恩情。”
老大爺原本是秦家負責看守大門的下人,后來秦家沒了,因為自己一輩子都是仆人的身份。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被封建地主階級剝削了一輩子的苦命人,于是就安排給了老大爺一個工作。
還是守門,只不過守的門從秦府的大門變成了市政府辦事處的大門。
雖然門還是門那道門,可是這世界卻變了。
事關秦家還有自己后半輩子的活路,老大爺謹慎的看了一眼周圍。
方才告訴張致遠。
“這秦家當年被偷摸著按下的東西不少,最近這一段日子,那些人就要把這些東西轉手出去。
你要是真的是秦家的故人,就看看能不能把這些東西追回來。這都是秦家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東西,能搶回一點就是一點。”
說完,擔憂的看了一眼張致遠。
說了一句快走吧快離開這里。
然后朝著張致遠擺了擺手,就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崗位上,繼續守那道自己守了半輩子的門。
張致遠轉身,一如當年十三歲的自己,聽到張滿堂說自己還有親人在世,連夜從慶陽坐火車到咸豐,最后無功而返。
這一次,他不再是十三歲的少年,身邊也沒有了張滿堂的跟隨。
他已經長大了,這個世界卻還是那個世界。
所以他張致遠,注定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