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世界哪里來的公平可言。即使有,公平也是針對某些人而言的。
而他張致遠又有什么時候被這個世界公平對待過?
稻谷連續割了十多天。
蘇念以為自己可以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又被通知了要去收玉米。
收玉米與割稻谷不同,收玉米不用一直彎著腰,但是收玉米需要一直背著竹筐。
把玉米剝好了以后,丟進身后的竹筐里。
剝玉米可不比收稻谷輕松。
還是按著之前的收稻谷的隊伍干活了因為活兒太重,大家都身心疲憊。
在搶收期間,因為賺的工分都一樣。所以就有了偷奸耍滑的人磨洋工。
為了盡快搶收完,還有整治那些偷奸耍滑的人。
張大樹決定進行分工合作,按勞分配,多勞多得,收到的玉米越多,工分就賺的越多。
為了多掙一點工分,大家都干勁十足,哪里還有平時憊怠的樣子。
蘇念剝玉米的動作不快,很快就被眾人甩在身后。
蘇念內心是奔潰的,先不說到處都是的玉米葉子弄的自己渾身癢癢難受的要死。
就是這用自己的指甲去剝玉米的外衣,蘇念就受不了。
蘇念的指甲修理得很干凈,一點長指甲沒有。
都是用自己的肉指頭去剝的玉米外衣,很快蘇念的手指頭都紅了,特別是用到最多的兩只大拇指。
因為強行用力的去剝玉米外衣,本來就剪的很短的指甲,指甲殼與肉分離,有血液流出。
都說十指連心,蘇念終于懂了什么叫做錐心之痛了。
恰好同組收購做個的張致遠從蘇念身邊路過,瞥一眼蘇念眼里噙著淚水,眼眶泛紅。
赫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
可是即使如此,蘇念依然堅持剝玉米。
張致遠微微挑眉,對于蘇念的嬌矜他多少有些了解。
到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堅強的人,即使手指刺痛也沒停下干活,泛著淚花的眼睛滿是堅毅。
嬌是真的嬌,可是一點都不弱。
遠離了蘇念,把大家摘好裝進麻袋的玉米放上牛車。
張致遠架著牛車把玉米運回村里,以防下雨玉米沾了水汽發霉長芽。
牛車晃晃悠悠的載著張致遠回到了村里,在村中心的倉庫壩子上把玉米放下。
張致遠又得往大家采玉米的地方趕去,準備繼續運玉米。
路過一戶人家,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坐在門前的石墩上,黃褐色的眼睛不住的看著遠方,還有周圍的環境。
仿佛在追憶著什么。
看到張致遠架著牛車路過,老太太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笑得露出來的門床上一顆牙齒都沒有了。
“是致遠致遠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十多天前就回來了,一直沒有來得及上門給您老人家問好,三奶奶您老人家身體怎么樣?”
三奶奶看著坐在牛車上的張致遠不住的點頭。
發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身體好著呢。”
回了張致遠的話。
三奶奶看著張致遠,仿佛在透過張致遠看什么人一樣,而后自顧自的呢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人還能回來就好,人還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