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桂菊的話,劉鳳仙怒了。
正準備發作,身邊的吳金花搶先一步指責王桂菊。
“桂菊,你這話說的忒沒意思了一些,怎么能那樣子想天齊,天齊怎么說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能是那種眼高于頂的人不成?”
王桂菊不是一般的蠢,說出口的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聽了吳金花的指責,不痛不癢也就罷了,還發出了冷哼了聲音。
“呵,這人心隔肚皮,就像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咱們怎么可能知道。”
吳金花看著王桂菊這死樣子,氣的丟了自己手里的蘿卜在洗菜盆里,濺起水花打濕了離得近的人的褲腳。
跟著一群人都站了起來,包括劉鳳仙在內。
見不得好后生被別人污蔑,潑臟水。
吳金花雙手掐腰,拉長了脖子與王桂菊嗆聲。
“王桂菊,你這話,尖酸刻薄的很,擠兌誰呢?”
王桂菊不懼反站起身來,昂首挺胸與吳金花對視。
動靜忒大了一些。
在新娘閨房陪新娘的蘇念等人都聽到了聲音,除了新娘與知青點的蘇念等人外,都跑到了門口看熱鬧。
院子里的男人們也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工作,看向爭執的王桂菊與吳金花等人。
經過專門訓練的張天齊耳目過人,從頭到尾聽了一個全。
看了一眼自己怒火中燒,在爆發邊緣的母親。
張天齊淡定的放下自己手上已經處理好的雞,走到自己娘劉鳳仙的身后。
把自己清洗擦拭過的手放在劉鳳仙的肩膀上,給予自己娘親滿滿的安全感,作為對方的依靠。
劉鳳仙察覺到放在自己肩上重量,回頭看到自己的兒子。
母子連心,看著高大英俊的張天齊,劉鳳仙火力全無,眼睛濕潤。
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了,知道保護自己,成為自己堅實的后盾。
劉鳳仙感動得不得了。
要是平時,她早就抱著自己的兒子了。
可是現在不合時宜。
劉鳳仙拍了拍張天齊的手。
然后一臉堅毅,可是卻心平氣和的朝著王桂菊開口。
“王桂菊,你年紀也不小了。都是準備當奶奶的人了,嘴巴放干凈一點,說話過過腦子。什么叫做娶公主,當駙馬的話?不管是我劉鳳仙還是我男人張大椿都是地地道道的貧,農。”
“天齊自己還是穿綠軍裝的人,你可別到處亂咬人,到時候給自己找麻煩,自己出事了不算啥,可別連累了自己家人,這污蔑軍:人的處分,不知道你們家受不受的住。”
語氣一點兒也不尖銳,像農村的潑婦那樣,可是卻字字如刀,割在王桂菊的身上。
為母則剛,四個字在劉鳳仙身上展現得淋漓精致。
這一切正好被來參加婚禮,站在門口的張致遠看在眼里。
張致遠一如往常冷漠,對外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可是垂在褲腿縫隙的左手若有若無的顫抖了幾下,暴露了它的主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劉鳳仙一臉堅毅,與記憶力里那張溫婉賢淑的臉如出一轍。
張天齊站在劉鳳仙的身后,手搭在劉鳳仙的肩膀上。
與往事里的女人護住自己躲在身后,抱著女人雙腿的畫面重合。
記憶里是雷雨交加的夜晚,伴隨著嗚嗚嗚的風聲,眼下卻是朗朗晴天。
同樣的舔犢之情,卻代表截然相反的結局。
果然不愧是被主家培訓過的人,劉鳳仙的口才也不是一般的。
隨著劉鳳仙的話音落下,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新娘房里的蘇念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心里想著男主的母親不一般。
林秋云則是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恨不得沖出去給張天齊母子出頭。
王桂菊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