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容紹出去,聽得到院子里的門吱呀一聲的合上,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兩人就漫無目的的在京都的長道上走著。
深冬之際,長街上也是蕭條之色。
殷朵兒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工具,人而已。
在拐過一個巷口的時候,容紹忽的出聲:“向左,五十步。”
不明所以,殷朵兒還是聽了。
輪椅向左,就見城門下,燈火照著一張熟悉的臉,是顧子渝從馬上下來,看他輕裝便行,仿佛要夜出城門的樣子。
是,殷朵兒記得,顧子渝這是要連夜趕去江南。
里還把他的這個行為夸做了愛民如子,心憂公事。
殷朵兒看到他似乎把什么東西交給了城門樓的府兵,容紹薄唇輕啟:“小云朵兒你猜猜,他手里的令牌是什么?”
殷朵兒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感覺在這個故事線里,顧子渝完全就不是容紹的對手,她自己,也要時時刻刻的擔心著小命。
害。
“我也不知道呢,那不如,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容紹含了一絲低低的興趣。
太子殿下夜出城門,他不信那些人要對自己動手,會越過顧子渝去,他那么急,倒像是躲著什么。
“好呀。”
國師大人說的任何要求,她都只能無條件的滿足呢。
“太子殿下。”
容紹主動的開口,那邊面上仿佛染了一層冰霜的顧子渝見了,神情微變,只向對面的金吾衛道:“有些事情,將軍要自行把握。”
“是,太子殿下放心。”
殷朵兒這才發現,現在他對面的人是負責整個京都府首位的進屋將軍。
見到容紹和顧子渝同時出現,忍不住擦了把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以顯示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見金吾衛應了,顧子渝才向容紹微微頷首:“國師大人是趁夜出來賞月嗎?”
“是,夜里無聊,就讓小云朵兒推著我四處來走走。”
聽見容紹對殷朵兒格外親昵的稱呼,顧子渝皺了皺眉。
她與他,走得實在是太近了,尤其是,他之前看到的,月光下,兩人親密無間的那一幕。
“朵朵。”
顧子渝沒有接他的話,只把目光看向了殷朵兒。
本來,他想著等從江南回來,再來處理與殷朵兒之間的事情,可現在既然碰上了,還是提前交代一兩句的好。
“太子殿下。”
殷朵兒低眉,敷衍似的彎了彎膝蓋。
顧子渝抿了抿唇。
他細細回想,是從那天是從國寺中回來開始,殷朵兒對自己就疏離了許多。
沒了身后跟著的影子,顧子渝以為自己會輕松一些,實則不然。
反而是心里空落落的,總覺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下雪時,他要一個人走在孤零零的雪道上,身后的侍從也不會像她一般靠近自己,帶著少女的嬌媚,和他說京都發生了什么事。
就連看書的時候,身后也會少了一股冷梅的香氣,那是侍從不管調試出多少香料,都無法取代的。
那天他翻書的時候,看到一句紅袖添香,后知后覺,他知道他少了什么,他少了殷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