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切黃瓜一樣,一片一片,沈長文給予的匕首吹毛斷發。
白骨碰到刀刃,宛若白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被切成薄片。
筋膜,血肉,白骨,黏連在一起,切出來的肉片卻薄如蟬翼。
每個人的另一只手都又準又穩,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
但是從他們劇烈放大的瞳孔中可以看出,他們內心的掙扎。
“啊,好痛啊!”
“快住手,快住手!”
“我錯了,快停下,快點停下!”
……
突然之間他們發現自己的嘴巴又能說話了。
一瞬間哀嚎聲響徹全場,但是他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依舊在有條不紊的切著肉片。
不斷流淌的鮮血,將屋中的地板逐漸浸濕。
“沈道長……”
這宛若人間慘劇的詭異場景,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徐三和徐四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沈長文。
你見過有人瘋狂的拿刀切自己的手掌,每一刀都把控的精確無比,保證切出來的肉片薄如蟬翼,而且另一只手從來不抖的嗎?
這樣瘋狂的慘景讓張楚嵐忍不住想要出聲勸阻。
但是沈長文只是一個眼神,就將他壓趴在了地上。
“嘭!”
張楚嵐以頭搶地,腦袋瞬間砸在了地上。
“楚嵐。”
“張楚嵐。”
徐三徐四著急的看向張楚嵐,而馮寶寶見到有人向張楚嵐出手,她瞬間躍起攻向沈長文。
“寶兒姐不要啊!”
“嘭!”
躺在地上面的張楚嵐剛喊出這句話,馮寶寶瞬間從天而降,一頭砸到在他的身上。
包括徐三徐四在內,四人發現自己也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不過沈長文沒有對他們動手,他們只是靜靜在原地,這讓他們心中頓時一松。
不管周圍發生了什么,地上面那些人依舊在“固執”的切著自己的手掌。
血水橫流,惡人哀嚎,咒罵。
這一刻這一個小小的屋子真的宛若一個煉獄。
王也站在沈長文的身旁,他此刻臉色蒼白,胃中翻滾,狀態非常不好。
他生活在和平年代,何時見過這恐怖的景象,見血這種事情,他沒經歷過,因為他成為異人后就上了武當山,武當山上的生活風平浪靜,何時有過這種恐怖的景象。
但是王也依舊堅持的站在沈長文的身邊。
聰明的他知道,其實從武當山上下山的那一刻起,他就進入了沈長文的考驗之中。
而這一場煉獄一般的景象,也是沈長文的考驗之一。
沒有宛若磐石的心性,這么能夠修道?!
想他沈長文當年拜師,不懼險阻爬上嶗山,然后在嶗山上磨了三年的性子,即便是后來修煉也是清修,苦修,都不敢有絲毫放肆,不敢有絲毫的動搖。
他現在是已經修成了金丹,心性大成,不用再通過克制行為來克制心性,不管行為多么放蕩不羈,心中向道之心都會堅如磐石,所以才漸漸放開拘束。
不受外物所控,才是一個真正修道者該有的心性。
“小子,你還差得遠呢!”
沈長文瞟了一眼王也,見他臉色蒼白,但是依舊堅持著站穩身體,頓時嘴角露出一抹抿笑。
“但是你固執的性子,和老子當年上山拜師的樣子很像,倒也是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