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你的血抽干凈了,重新換了一遍。”
“也不會有用,只要造血不會停止,死侍化就不會停止。”
“所以我讓它停止了。”
在林年這句話說完后,李獲月起身了,這個動作不是要逃,而是想用那把匕首自殺。
她認為現在是找死的時候了。
以她忽然起身的力度和林年持握匕首的力道,想要割破半個喉嚨不是什么麻煩事...但匕首是抓在林年手里的,所以李獲月沒有成功。
匕首跟隨著李獲月起身的幅度同樣抬起,刀鋒依舊是不松一分不緊一點。
“你覺得會成功嗎?”林年問。
“總得試一試。”李獲月坐在床上扭頭看著他,“看來你們解剖過我?”
“是的。”林年點頭,“很驚人的人體煉金矩陣技術,窺其一隅就能見到整個龐大成熟的復雜體系。那顆心臟,應該是從一只還尚且存活的次代種身上活活剝下來的,只為了成為煉金矩陣的‘眼’,你對正統來說應該意義非凡,為什么急著找死?”
“那殺了我吧,我已經沒有價值了。”她的語氣很平淡也有些遺憾。
“重新更正一下剛才的問題。”林年微微偏頭說,“是‘我’解剖過你,‘我’對于你身上的‘月’計劃表示感嘆,而不是你所說的‘我們’。‘月’計劃的技術還沒有被公開,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你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現在在哪里?”李獲月看向四周的黑暗。
“離火車南站十五公里外的一個高檔小區的房間內,屬于私人財產。你的手術、換血過程全部在這里完成,參與手術的人員不超過三名,沒有任何錄像設備記錄了手術的過程。現在是隔天的凌晨五點二十分,你昏迷了十五個小時左右,在這過程中沒有任何接觸過你,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在這里。”林年緩緩說道。
李獲月腦海中思緒輕輕一動,與林年的雙眼對視了許久,然后說,“我以為你是秘黨的人。”
“我的確是秘黨一邊的人。”林年說,“暫時的。所以‘月’計劃的技術也暫時由我保管不會落到秘黨手里。李獲月,你很清楚你身上‘月’計劃的秘密可以不外泄,我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同樣的,我需要你給我提供一些我想知道的情報。”
“你沒有信譽保障。”李獲月淡淡地說,“你很可能所有的話都是在騙我,你很大可能已經把解剖的過程和完整的煉金矩陣遞交給了秘黨,現在只想借此為籌碼從我這里欺騙獲得更多正統的情報。‘月’計劃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為什么我要白送給秘黨這種價值不菲的情報?”
“因為你是秘黨的狗。”
“不,你可以看作我暫時是昂熱派系的人。”林年說,他的眼眸皺有燭火在燃燒。
李獲月頓了一下,看向眼神終于微微改變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秘黨和昂熱這兩個詞已經被分裂了。
在卡塞爾學院內有人認為自己的使命是‘屠龍’,也有的人認為自己的使命是‘為秘黨服務’。這是不一樣的概念。
往以前的歷史展望,秘黨下出來的專員們在死之前都得吼一聲:為了黨跟組織獻上生命!但自從昂熱這個二五八萬上任后,現在的專員們死之前要么拽著同伴的手說:回去幫我刪了瀏覽器記錄...宏大一點就說:為了人類命運和屠龍事業!
這種改變不能說不好,某種意義上算是進步,把信仰從真實的個體變成了虛無的精神。但秘黨真正的話事人,校董會們以前在會議上不止一次對這個變動勃然大怒,直言想殺了昂熱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