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都還未成年呢,之前我嚇唬你那金發師姐你其實沒滿16歲的時候,你師姐嚇得臉都白了(美國法律規定16歲才抵達‘同意年齡’)。”金發女孩抱手冷笑道。
“那也輪不到你教訓我...”林年嘆了口氣,減速在了收費站前降下了車窗,倒也不怕身邊的金發女孩被人看見,除了他自己以外這女孩兒就算不穿衣服走在他身邊都不會有人發現。
可奇怪的是,腦袋探出車窗后林年發現收費站里居然沒人,里面空空蕩蕩的燈也沒開,整個高速路出口在大雨中寂靜一片。
“還沒上班?”林年沒怎么上過高速不了解收費站的具體運作,可現在看來沒人卡他倒也少了很多可能發生的事端,只是沒人收費前面的關卡不升起來就顯得異常麻煩了,難道真讓他撞過去嗎?車主大概會心疼地開黃金瞳跟他拼命吧?
“你不是說你懂得多嗎?這種情況怎么辦,我下車去人工把他升起來還是直接撞過去?”林年轉頭看向金發女孩隨口尋求意見,但他卻發現坐在副駕駛上金發女孩忽然不說話了,靜靜地坐在那里平視著收費站外的雨夜。
他也隨著女孩的視線看去,在昏暗的視野中,大風吹拂著雨水砸在青色的公路上,行道樹被大風吹得向同一個方向彎腰。乍一看去道路兩側側彎的黑影莫名像是俯首作揖的死侍,請著下高速從收費站出來的車輛踏上前方的道路。
能見度極低的昏暗黎明中,一道灰色的“虹橋”架在了雨夜里,沿著灰蒙蒙的天一直延伸到天際的盡頭,畫出了一道無限延展的弧。
那是一條風雨中的高架路,路上見不到任何的光影,越是往它的深處看,越是會被黯淡的天光所吞沒,滂沱大雨里的翻卷的云層像是黑龍的鱗片,沒有閃電織過根本看不清上面繁密冗雜的花紋。
“怎么了?”車內,握著方向盤的林年問她。
“沒什么。”金發女孩淡淡地說。
“到底怎么了,你這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林年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渾身的肌肉漸漸收緊了,在車窗外的一片雨聲中悄然環繞整個無人的收費站。
“唉...”
安靜片刻后金發女孩終于又開口了,只是張口便發出了一聲無端地嘆息,她看向林年眼中出現了一抹愧疚:“...我真的是想警告你的,只是沒想到祂會來得這么快。”
警告?
警告什么?
“祂”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