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言靈是‘剎那’對吧...”
“嗯。”
“那她一輩子都贏不了這個游戲。”萬博倩輕聲說。
林年站定在了酒店門口,在外面藍色的Panamera靜靜地停在路邊,陽光里戴著墨鏡的男孩站在車邊按照約定在等著他們。
“在合適的時間,她總能贏一次游戲。”他說。
“不如直接干脆地拒絕她,就算她再執著,傷心個幾個月,半年時間,哭累了就會找其他男孩了。”萬博倩搖頭,他知道‘剎那’是什么性質的言靈,這種游戲,只要男孩愿意,女孩一輩子都不可能猜中硬幣。
“誰都該擁有一個機會,而不是那半年甚至更久的痛苦,沒有人應該受到那樣的對待。”林年說。
“可她真的有機會嗎?這種事情還是看你,你既然不喜歡她...”
“為什么?”林年轉頭反問萬博倩。
“什么為什么?”萬博倩愣住了。
“為什么你那么堅信覺得她會一輩子贏不了那個游戲。”林年問。
“因為你根本就不...”萬博倩張了張口,但卻忽然閉上了。
看著男孩的眼睛,她突然明白了男孩話里的意思。
...一個漂亮的女孩,在你受到排擠的時候在你身邊陪你幫你說話,在你獲得比賽冠軍的時候沖到你身邊給你喝彩,在你受到侮辱的時候為你出頭,在你過生日的時候偷偷塞給你想要的DVD機...真的有人能在這樣一個女孩面前不動心嗎。
水滴石穿,誰又能保證在一個女孩的無盡的追求下不動那么一點心呢?即使很微小,但只要大雨淋落的石像出現過那么一條裂縫,雨水總能流入一些進石像封閉的心里。
可石像是不能說話的,他有自己的宿命,在宿命結束前它只能是一個石像。
“...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以前我不知道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心意,在你們找上我后我才知道了...我想給她一個機會,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今后的時間還很長,可能發生太多事情。我們還年輕,還沒有遇到過太多人,我們的心意可能都會發生改變...以后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林年看向窗外等待著自己的男孩輕聲說,“現在還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起碼現在的關頭還不是時候...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做,等那些事情做完了,她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我會離開,可如果她和我還是跟現在一樣的話,那相約再拋一次硬幣,讓她贏一次,又如何呢?”
“嗯。”萬博倩沉默了很久,點頭。
接過了萬博倩手中帶著半朽世界樹校徽的沉重武器箱,男孩推開了門走了出去,淹沒在了盛夏的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