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眺望在前面那冗長的豪車隊列上...凡是能想象到的任何昂貴的車標今晚都能在這條名不見經傳的小路上找到,里面坐著的乘客也都是能完美符合車輛本身檔次的貴婦豪紳,他們的財富聚集在一起甚至可以買下半座濱海城市,你能輕而易舉地在他們指節中夾著的醇香雪茄,和鎏金的煙托上聞見流溢出的奢靡和上流氣息。
這些人本該都是一日千里、日理萬機的忙人,花在私人飛機上的時間都得忙著電話里談幾千萬上下的買賣,可現在卻難得的統一聚集在了今晚濱海城市的這條小道上排隊著去參加一場“慈善晚會”。
此時此刻,林年和萬博倩座下的從邵一峰那兒敲來的法拉利599GTBFiorano在這豪華得冒金水的車隊里也不過是中下流的檔次,就算比他們更昂貴的勞斯萊斯和紅牛隊聯名的阿斯頓馬丁都得老老實實地擠在車流里,除非某人的轎車會飛,或者那人干脆是騎自行車來的,才能在這堵塞的車流里絕塵而去。
“能利用官方的渠道發布虛假的天氣預報預警來驅散閑人,看起來主辦方的手面比我們意料中的還要大。”林年理了一下手腕的袖口,這身正裝是他這兩天內通知諾瑪加急定做出的,輕薄、貼身并且最重要的是防彈,袖口的紐扣帶有電磁脈沖功能,能一定程度影響到金屬檢測儀的效果,這樣專員就能把一些利器藏在身上帶進去了。
“那今晚的任務不能有任何失誤了。”萬博倩咬住發圈深吸了口氣平穩心態,開始扎起了頭發...在她的黑發里被巧妙的藏匿起了兩根鋼針,在關鍵時刻可以當擲刀投出,殺傷力遠超過手槍子彈。
“別緊張,就算場面再大也不過是一群普通人。”林年說,“就算主辦方的安保措施做得再好,在熱武器的獲取程度上國內要遠遠難于國外,如果我們按照計劃行事,或許根本都不需要控場,就能悄然解決掉問題的根源。”
“也是...這種陣仗,‘猶太人’不可能不會親自到場,說不定還會親自露面。”萬博倩調整好呼吸后轉頭看向法拉利后面,“...不過把控制人質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新手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每個人都有第一次,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控制‘人質’。”林年頭也不回說,“讓他鍛煉一下。”
萬博倩沒說話了,心想著哪兒有讓一個甚至連學院都沒入的預備新生在執行部任務里鍛煉的?而且還給對方配上了荷槍實彈!
在他們坐著的法拉利的后面跟著的是那輛熟悉的暗藍色panamera,駕駛座上同樣執行部正裝著身的楚子航正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一柄口徑大到可以轟爆人腦袋的S&W_M500轉輪手槍,里面填滿了危險的煉金子彈。
他的目光平視前方法拉利上的兩人,余光卻是分毫不移地監視著一旁的副駕駛,只要副駕駛上這個滿頭大汗的小胖子敢亂來,一聲槍響過后,一旁的車窗就得被脂肪血肉混合著骨頭碎片糊滿。
“朋...朋友,我不都按照你們說的做了嗎?沒必要一直拿槍指著我吧?”小胖子戰戰兢兢地坐在座位上,雙手緊貼雙膝多余的動作一個都不敢做,生怕抬手擦汗的動作都會刺激到對方的神經,進而扣動扳機讓他這一百七八十斤直接交代在這里。
面對邵一峰的搭話,楚子航的回應是那張凍得前者渾身發抖的面癱臉...邵一峰真的很討厭這家伙什么都沒有的表情,這種冷冰冰的感覺就像刀子一樣無時無刻地抵在他的喉嚨上,就連自己的雙下巴在這種眼神下都難以給自己提供哪怕一丁點的安全感。
“媽的,我這是作什么孽了啊?”邵一峰欲哭無淚地轉頭看向窗外,在沙灘遠處‘蝸牛殼’形的歌劇院坐落在花崗巖基座上,周遭一整排的探云燈齊開,整個歌劇院一片燈火輝煌,他邵公子不知道今晚歌劇院會上演什么曲目,但就此時此刻他只想請樂隊為他高歌一曲《回家的誘惑》...
車流緩速前進,步步接近那座迎著海浪的恢弘的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