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躺在一片路邊角落一塊繁茂的花壇中。
金色的楓葉和梧桐環繞在她的身側,紫羅蘭和巴西鳶尾花瓣洋洋灑灑地簇擁著臉頰,那闔著的眼睫毛被陽光刷成干凈的白色,整體看著十分寧靜,可以想象走的時候一定也很安寧,得以睡在如此安息之地。
林年和楚子航沉默地站在花壇前,望著寧靜又不失肅穆的這一幕都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很怪異,似是花壇旁邊就差豎起兩個花圈了,花圈上最好再有一對挽聯,黑底白字寫著:
舍己為弟萬古傳,貞烈美德千秋在。
只可惜現在沒有喪歌哀樂,有的只是頭頂那凄厲的防空警報聲,叫不完的叫,讓人情緒耐不住的躁動起來。
校園里似乎整個都被吵醒了,教堂后白鴿飛舞不停,遠處的建筑里似乎有嘈雜聲,細細地去聽會發現那是腳步聲,冗雜在一起的大量腳步聲,正狼奔豕突般從狹小的地方狂涌出來,似是迫不及待地要在廣闊的世界里大鬧一番。
“起碼她去得沒什么痛苦。”楚子航盯著花壇里的歲月靜好說。
“嗯...”林年敷衍地點了點頭,分不清楚子航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說爛話,后者的可能應該很低,他也就權當第一種可能聽了,“剛才那顆是弗里嘉子彈,一種特效麻醉彈,擊中人后無論是皮膚表面接觸,還是吸入式接觸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致暈,致暈的時間取決于接觸量以及中彈者本身的新陳代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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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姐姐應該很快就會醒么?”楚子航不難立刻明白過來林弦暈倒的原因,他們站在下風口很難不吸入一些紅霧,林弦中招后林年瞬間就反應回來,把他和林弦一起帶離了鵝卵石路,藏在了角落楓樹路邊后的花壇里。
“她是普通人不是混血種,能在這個學院待著算是我爭取到的特例。”林年盯著林弦脫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給她蓋在了身上,想了想,又拉下來了一點免得蓋到頭了。
“對我們開槍的是誰?這里不是卡塞爾學院么?”楚子航扭頭看了一眼被楓樹遮擋的教堂方向。
“我也不清楚,起碼我入學的時候沒人用一顆弗里嘉子彈來歡迎我。”林年面無表情地搖頭同樣轉頭過去了,從楓葉切割的天空縫隙了窺見了教堂插在云下的尖頂,“對方不是抱著殺我們的心來的,還記得之前教堂塔樓頂端的反光嗎?”
楚子航點了點頭,他和林年都是事先被一道白光晃了幾下眼睛,才注意到遠處教堂的,然后才是狙擊襲來,這下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說:“這是在挑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