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看著慢慢逼近的楚子航也是緊皺眉頭,這是標準的日本劍道式迫壓,茶道、弓道、劍道等等都講究一個‘靜’字,在靜中保持著自己沒有任何的破綻,不斷地壓迫著對手讓對方露出漏洞再一擊斃命。
習慣了大開大合,以反應和力量取勝的愷撒面對起這種正兒八經的刀術比較反倒是有些頭疼了起來,只能看著楚子航慢慢地逼近自己,兩者的安全距離不斷縮減,直到逼近危險的紅線。
兩人僵持了大概十秒的時間,彼此距離不超過一米,互相都情不自禁地在屏息。
楚子航盯著愷撒的鼻梁,似乎是在等著什么,忽然在愷撒鼻翼微微抽動的瞬間,他整個人就像拉緊到極致的弓弦一樣在‘噌’的一聲中迸射了出去——那是他校服外套帶起的風聲。
他一直在等愷撒換氣,在任何局面僵到一定程度時,僵持的雙方都會忍不住屏住呼吸,就像狙擊手在瞄準時一樣可以大幅度提升注意力和出招的精準度,這是人固有的習慣。
而楚子航恰恰就是利用了這個習慣,在愷撒屏息到極限時,下意識抽動鼻翼呼吸新鮮空氣的瞬間,大腦沉醉在氧氣分神的那一剎那發起了進攻!
菊一文字則宗刀長在日本刀中都算極長的類型,而狄克推多只有半米左右,在刀長上是楚子航占優,他抓住這個優勢一刀就砍向了愷撒的手腕,下刀之狠,完全就是奔著先廢了愷撒去的!
劍道本來就是殘酷陰冷的殺人招數,往往在對敵的時候不是砍掉對方的腦袋才能勝利,大多數實戰派劍道的首選進攻路線都是敵人的手腕和腳踝,被斬斷手掌或腳掌效果跟斷頭幾乎沒什么區別,都是勝負落定!
愷撒臉色變化之中反應也不慢,縱然失去了先機,也極為冷靜地抽身急退推出獵刀架擋,可菊一文字則落在他架起的獵刀上時,他心里猛地一突,因為楚子航的力量太輕了,這一刀根本就不是奔著砍手去的,而是一記佯攻!
菊一文字則宗砍在狄克推多上沒有迸射出火花,而是詭異地像是砍中了橡膠輪胎一樣的軟制品彈了起來,借著愷撒架擋的力量瞬間揚了起來,完成了袈裟斬的起手式!
這時楚子航已經舉著刀子兇狠地就像鬣狗一樣沖向愷撒的內圍,黑色瞳仁里飄動的冷光像是要把面前的男人血淋淋地切開,一個急速低頭規避開了愷撒補救砍向他腦袋的獵刀,手里的菊一文字則宗爆砍而下,落臂的速度強風將校服死死地壓在了他的手臂上,勾出了臂膀肌肉的線條!
在這個時候愷撒優秀的戰斗意識也清楚明白了再退等待著自己的就是挨上一記全力的袈裟斬,面前這小子比他想象地還要狠,動手就必然沒有留手的可能,說砍人刀子落下就要見紅,第二次對招就幾乎把他逼到了死地。
在幾乎絕境的情況下,愷撒做出了常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操作,主動一腳蹬在了斜側方的教堂座椅上,膽大包天地迎著那光是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迎面批來的袈裟斬撲了過去,左手抬起猛地一撐,居然準而又準地死死卡住了落下來的菊一文字則宗刀鐔。
刀鋒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停下的,切開了愷撒鼻尖的表皮層只差一厘距離就會見紅。
楚子航沒有執拗地要把刀壓下去切爛愷撒的臉,而是立刻變招握刀的用力往前一推...但卻沒推地動愷撒,在他的殺招被對方冒險破開后,緊隨其后的只能是對方抓住機會的反攻。
日本刀固然刀斬范圍大,但貼身之后就能限死武士的揮刀,這也是為什么每個武士腰間都會帶一把肋差用作近戰,可楚子航現在只有一把菊一文字則宗沒有肋差,被拉進距離后反倒是對他自己不利!
這個距離下長兵器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愷撒直接放棄了狄克推多,丟掉了這把唯一能跟菊一文字則宗對砍的煉金武器,伸手就抽向了腰間掛著一把合金匕首,但楚子航反應完全不下于他,右手直接拍了上去摁死在了愷撒抓住匕首刀柄的手背上不讓他拔出來。
兩人此刻的動作無異于“扎馬步”,雙腿肌肉繃得跟鋼鐵一樣堅硬,深根一樣扎在地上,抓住匕首的手要往外拔,摁住手背的手往里壓,菊一文字則宗的刀鋒更是不斷迫近愷撒的臉,愷撒撐住刀鐔的掌心幾乎要被壓出血來了。
結果到頭來還是成為了夯大力的局面,匕首拔出來了,楚子航被捅死;菊一文字則宗壓下去了了,愷撒腦袋開瓢。
兩人雙手都在發著不同的力,臉色都快要撐出血來了,死死盯住對方逐漸跳金的眼眸,就像獅子和老虎在比拼獠牙的鋒利,鎖住對方的脖頸拼盡全力地驅使著自己的咬合肌,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