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帳篷的主人就用鐵錘將一顆帳篷釘一下子敲進了西西拉將軍的頭里,釘子從太陽穴刺進西西拉的腦袋,再從另一邊刺出來扎進地里,如此一來西西拉的的頭就被釘進了地里,死前也像是在臨終向上帝懺悔禱告。”林年接著講完了最后殘忍的一段。
“帳篷釘。”曼蒂緩緩將圣經推到了桌中心,“這是圣經里的死法。”
“你要的線索。”林年伸手在圣經書頁上蹭了蹭,收回手來捻著指肚上的灰塵,“原來你大費周章跑來這里就是為了查證這個啊,你早一些說出來說不定我就直接告訴你了。”
“我哪知道你閑得那么無聊背圣經玩?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基督教徒!”
“我說過了,我只是記性好而已。”林年把手上的灰塵在桌面上蹭干凈了,“這個線索能給我們提供什么幫助?”
“釘死西西拉將軍的人在圣經里原名叫雅億,女性名字,是個外邦婦人,卻對神有充足的信心和認識,也明白神的旨意,先知在看到西西拉的尸體后都對英勇的婦人抱有敬意,直言在她身上看到了神的光輝,在殺死西西拉的那一刻她就是神的代行者。”曼蒂看著圣經念出了一段原文,“西西拉在她腳前曲身倒臥,在她腳前曲身仆倒;在那里曲身,就在那里仆倒滅亡。”
“以色列人因為背棄上帝而陷入了西西拉的暴戾統治,在重新信仰上帝后又得來了神明的庇佑殺死了他們的敵人...意思是不敬神的人終將面臨殘酷的死亡嗎?”林年說,“在我們中國這個故事大概可以總結為兩個成語: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兇手為什么會選這么有宗教意義的死亡方法?他在暗示什么?”曼蒂摩挲著手指輕聲自問著。
“他的行為是神明指示的,任何追查他的人都是與神明作對?喔,那樣子的話轉校生被釘死在墻壁上的慘狀也可以得以解釋了,兇手是神的選民,是神的代行者,擁有一些威能也是情有可原的。”林年低笑著說道。
“這個玩笑可不好玩,事實證明在現代社會里任何膽敢自稱為‘神’的東西都會被現實主義粉碎。”曼蒂低聲說。
“圣經里有不少死法,那些死法簡直不像是圣經里該出現的,反倒是放在恐怖片里更合適。”林年雙手手指交叉,“可這些死法基本都是有原因的,死得越慘的越是情有可原,而大多數的原因也只有一個——死者背棄了上帝的旨意。”
“被火烤脆、刺入內臟、被蟲子活活吃掉、腸道病以及...被狗所食。”曼蒂迅速地翻閱著圣經,越看越心悸,在林年時不時的提示下,很快將這些零零總總多少與背棄上帝有關的死法找齊了,讀完之后她的臉都有些發白了。
故事中這些死法格外慘烈,如果放到現實里該是怎樣恐怖的場面?被火烤脆...一個活人被火烤脆將是怎么樣一種痛苦的過程?
“帳篷釘刺頭很顯然只是開始。”林年直視曼蒂的雙眼說,“轉校生還有十四個人,這剩下的十四個人估計就得遭受這些背棄上帝的苦難了...即使是這樣你還想我抽身事外嗎?就憑你一個人可能沒法解決這件事吧?”
“...不能讓他這么為非作歹下去了。”曼蒂深吸了口氣,“如果我們的推論是真的,那么接下來我們面臨的將是十四條人命!”
“即使十四個人之前想過綁架你?”林年側頭看著曼蒂,對方已經跟他多多少少說過一些轉校生的事情了。
“他們在尋找兇手,我們也在尋找兇手,我們算是有同一個敵人。”
“兩方針鋒相對的時候,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第三者插入其中樹立外敵?”林年笑了笑,“很老舊的套路,但往往也特別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