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不喜歡愷撒,但這成為不了他拒絕愷撒的理由,因為他只是不喜歡這個人,而不是討厭。既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也沒有忙到完全抽不出時間見這一面,那么他就來了,如約出現在了這里。
很簡單的思維,也是特別楚子航的思維。
“所以這只是一次私底下的學術交流會?并不意味著獅心會和學生會以后的關系會為此走好?”愷撒頗有深意地問。
“獅心會從來沒有把學生會當做過敵人,行駛在公路上的汽車不會因為有人試圖超車就會去暴躁行駛,這是特別危險且幼稚的行為。”楚子航平靜地說。
“可你們始終也沒有減速過,而那些試圖超車的那些人總會自己翻車在路上。”愷撒理解了楚子航的比喻,也為之淡笑了一聲,“能看看東西嗎?”
楚子航將紙口袋提到了桌面上放下了,愷撒接過口袋后表情從慵懶逐漸變得嚴謹認真起來了,他輕緩地從里面取出了一份羊皮卷,都是古英文,古希伯來文和拉丁文手寫的,卷面泛黃模糊不清,配著一些早期的塔羅牌圖案,顯得神秘氣息十足。
“在中世紀一部羊皮卷可以換一座莊園,富豪們以擁有羊皮卷的數量為豪,將其收藏在了城堡最深處的機關密室內,就連黃金和名畫都沒有他們珍藏的那些待遇。而獅心會的檔案室、圖書館里卻收藏著數以百、千計的羊皮卷,在羊皮卷上記錄的也并非是淫詞艷語,而是真正埋沒在歷史里的秘辛...有關龍族的秘辛。所以你們才會被一直稱為秘黨真正接班人,坐擁著底蘊的你們擁有著歷史和前輩留下來的遺饋。”愷撒輕輕撫摸羊皮卷上的痕跡,“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么?”
“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的‘所有’。”楚子航說。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愷撒放下了羊皮卷直視楚子航的眼睛,“那天晚上你看見的東西,我同樣也看見了...那個劃破天空的黑色痕跡。”
楚子航微微抬首直視愷撒,“這件事你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沒有。”愷撒說,“這不也正是你掩藏著的來到這里的原因嗎?”
楚子航一言不發,咖啡杯中不起波瀾倒映著那雙從一開始便從未熄滅過的黃金瞳,而愷撒也凜然不懼地注視著這雙眼睛...但在一段時間后他又搖頭了,“放心吧,我并不會以此要挾你,我的自尊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件事超乎在獅心會和學生會的競爭之外,我也并不會想跟他交惡。”
“可能他也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件事的泄露。”楚子航說。
“可有人在乎便足夠了。”愷撒低笑著搖頭。
“如果你認為這并非是學術交流,你帶給了我有價值的東西,那么相反,我也會給予你同等價值的東西。”他的語氣逐漸變淡了,“加圖索家的圖書館很大,為此家族里的那群老家伙在蘇格蘭西海岸赫布里底群島上修建了一個莊園專門儲藏那些東西,那里面總會有你們獅心會也沒有的、且愿意獲得的東西,只要你們開口。”
“有機會的話,我會告知你的。”楚子航沒有拒絕愷撒,因為他在研究羊皮卷時的確發現缺失了一些重要信息,并非有關于技術的核心,而是對技術誕生時期的歷史溯源。如果這些部分可以在加圖索家的圖書館找到,他也并不介意借閱一下,嘗試弄清楚一些更古早的歷史真相。
...兩人對視了一眼,果然所謂的學術交流在他們之間是不該存在的,有些事情還是算作交易來得好,兩人都會比較輕松一些。
“在獅心會里你們稱它為什么?”愷撒端起咖啡后仰著看著紙口袋里更多的羊皮卷。
“血統精煉技術。”楚子航說,“并非由獅心會創造,而是復原了羊皮卷中記錄下來的信息,最終組成了這項技術,由于信息缺失,這項技術并未能完全復原,所以它在現在有著另一個名字...”
“暴血。”他說。